她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被人带去,害死在人迹稀少不易被发现的南山头。
能下这种毒手的除了澜氏,还能是谁。
佘志业明白,阿娘死了,下一个要死的必定是自己。
他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要死,那就把害死母亲的凶手一同拖下地狱
佘志业那张铁打的嘴终于被撬开。
他所说证词和孙允在翻供之前所说的极为相似,更是指认了背后主使正是澜氏
军资大案是由澜家牵头,他和孙允等人所作所为全都是由澜家统划,或威逼或利诱
佘志业这惊天证词一出,直接惊动了卫袭。
当真天佑大苍。
卫袭觉也没睡,让大理寺、枢密院和刑部联合彻查澜家,将澜宛、吕简以及宗族相关人等缉拿归案
“陛下,喝点儿热茶提提神。”
卫袭没睡,童少灼也没睡,亲自煎了茶来给她喝。
卫袭原本无心饮茶,但童少灼这一手煎茶的手艺还是挺让她惦记,深夜寒凉,一杯热茶下肚,的确精神了一些。
“陛下回禀陛下,澜宛和吕简都不在府上,澜氏一干人等不见踪影”枢密使阮应婳火速回报,卫袭早也猜到了,在下令逮捕澜吕二人时就已经关闭了城门。
“找澜吕二贼肯定还在城内务必给朕揪出来,无论死活”
“喏”
阮应婳得了皇命,通知各城卫,城门继续关闭,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进出。
在博陵府内一寸寸地找掘地三尺也定要将澜氏的人,特别是澜吕二贼给扒出来
搜捕一直持续到第三日的傍晚,依旧没有消息。
博陵府内人心惶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何城门紧闭。
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氛。
恐怕这博陵是真的要变天了。
博陵长春坊,吔摩教守路派会堂。
巨大的天宗法神木像下,聚集了无数朝拜的教徒。
一位穿着黑袍的使徒领唱,教徒们跟着使徒低低吟唱。
唱了一半,那使徒顿住了,似乎忘了下一句是什么。
教徒们纷纷诧异地抬头,只见那使徒藏在黑袍之下年轻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对劲,她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将对天宗法神的虔诚之情于胸中酝酿,再次吟唱时,声音更浑厚、激昂。
教徒们被她感染,吟唱得更为投入,甚至落下泪来
“差点忘词,幸好我机灵,混过去了”
吟唱结束,这黑袍使徒一边拍着胸口给自个儿压惊,一边疾步而行。
此人正是天子安插在吔摩教守路派中的葛寻晴。
作为和澜宛所引领的执火派抗衡的另一个派,守路派亦有旗鼓相当的教众。虽说两个派系所信仰的都是天宗法神,可在遵从的教义和行为守则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数年前守路派中就有天家的人,如今要安插一个使徒进去并不难。毕竟吔摩教除了博陵之外,在大苍境内遍地开花,各地都有教会,同一派系的教会之间往来频繁,使徒调动也是常有的事儿。
加上葛寻晴舌灿莲花,说起教义头头是道,才来长春坊多久,已经成为人人知晓且敬重的使徒。
葛寻晴化名为“凡”,在长春坊的守路派中已经是赫赫有名。
葛寻晴平日里是走街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