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否应该作壁上观,过去的职场争斗游走在道德边缘,利用人性和种种潜规则打击对手,顶多危及对方的名誉、金钱、心理。
她个人默认这些现象是合理的,社会如战场,心慈手软躲不过枪林弹雨,奋进图强必然夺取部分人的利益,妨碍部分人的前途,步步因循道德,只会像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
但眼下这件事已触及了法律的高压线,由普通构陷发展到了犯罪。
犹疑不决中,华婉婷驾车路过,惊讶地放下车窗询问“老邱,你在干嘛呀”
邱正清忙介绍“华太太,这是我儿媳妇小沈,她她让我帮忙找东西。”
看到华婉婷,沈怡的良知一跃而起,这位母亲颇为不易,不该再为逆子伤心难过。
她迎着怀疑的眼神上前,诚恳请求“华太太,我有急事跟您说。”
华婉婷常听邱正清提起沈怡,知道她是魏鼎铭器重的爱将,受二人影响也对她另眼相待,请她去家里坐。
沈怡在垃圾堆里呆了半日,衣服沾满恶臭,怕弄脏主人的房子,在庭院中止步。
“华太太,这事很复杂,我先往简单了说。筑美刚参加了一次投标,招标方叫合肥嘉泰置业,我们落选了,中标的公司名叫西安乐兴建筑投资开发有限公司,竞标者里还有两家公司郑州丰宇建设和大连巨力置地。我和我公公刚才在垃圾站找的就是这四家公司负责人的名片。”
华婉婷昨天见过那四张名片,知道是从儿子衣兜里翻出来的,心脏登时上了发条,以双倍的动能鼓动着。
“这四家公司有问题吗”
沈怡取出手机,重复刚才的查询。
“这四家公司都是近两年成立的,法人和股东几乎是同一拨人。”
“你怀疑,他们和招标方串通起来围标”
到底是老商人,华婉婷敏锐地看透棋局,可还没往深处想。
沈怡说“这个项目没有土地使用证,招标行为也没得到有关部门审批,这些情况魏景浩大概早知道,仍然参与了投标,这完全有背于他以往的做法。我想他早和参与者有协定,是去帮他们围标的。”
华婉婷越听越邪乎,胸口破了个大洞,寒风嗖嗖灌进来,冻得她声音发颤。
“这事和华灿有关”
沈怡严谨核实“听我公公说,这些名片在华灿的衣兜里装了有一年多,是这样吗”
“是,他很久没回来了,那件大衣还是去年冬天穿过的,一直挂在衣柜里。”
“四家公司成立都不到两年,规模小又分散在不同的城市,他能同时拿到他们的名片,这也未免太凑巧了。”
巧合通常属于人为,邱正清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到华婉婷泛青的脸,也知道华灿摊上大事了。
沈怡迅速揭秘“我怀疑这四家公司都是华灿开设的,这次招标也是他设计的,派那三家竞标公司中的一家或者直接有嘉泰置业出面,巧言利诱骗魏景浩参与围标,然后再去公安机关告发,让他吃官司。”
刑法二百二十三条规定投标人相互串通投标报价,损害招标人或者其来他投标人利益,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以罚金。
投标是华灿策划的,想必搜集了足够的证据指控魏景浩,等事发后再用媒体炒热新闻,就能仿效当年a市图书馆案里老游败走麦城的路数将魏景浩赶出筑美。
邱正清怕华婉婷受不了,忙提出质疑“不会这么玄吧,小华至于为了整他大哥,花两年时间布这么大的局”
沈怡分析“他当初开设那四家公司应该有别的用途,招标陷阱估计是最近几个月临时起意的。因为游太太要向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