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岳琳琅到家了,进门感觉家中气氛不对,立即质问两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妈妈,昨天姐姐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姐姐被钱云胜打伤了。我赶去石家庄,在那边待了一晚,了解到很多不好的情况。”
邱逸向母亲通报邱馨长期遭家暴的惨况,还给她看了医院的症断书。
岳琳琅母性匮乏,但自尊极强,钱家打她的女儿等于撕她的脸皮,大怒“我早说这死丫头嫁给姓钱的没好下场,当初好劝歹劝她都不听,这下知道吃亏了吧,真是活该”
邱逸胸口又糊上一层沥青般的失望,规劝“妈妈您别怨姐姐了,她已经够惨了,我们得想办法救她。”
岳琳琅一向认为自作自受,与人无尤。邱馨当日一意孤行,所有下场都是自找,听了儿子的圣母言论更窝火。
“她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摆了烂摊子还指望老父母来收拾钱云胜替她贿赂政府人员也是共犯,她真有鱼死网破的决心,那混蛋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钱家对姐姐的控制太深了,姐姐名下没财产,离了婚工作都可能保不住。我们至少该给她想条退路。”
“什么退路”
“我想能不能在这套房子的产权证上加姐姐的名字,好给她一个保障。”
他和父亲商量过,若他也申请加名好像在急着分家产,母亲可能受不了,所以将要求折半。
邱正清看到妻子的眼神变化,提前纵身上前,及时拦住正要暴躁动粗的女人。
“你别急呀,邱逸也是好心”
“好心我看他就是糊涂这种话也敢拿出来说”
岳琳琅甩开丈夫,像一团火直烧到儿子鼻尖。
“她在外面混不开就想回来啃老,这套房子是我辛苦一辈子换来的,凭什么给她”
邱逸连连退避,惶急道“姐姐又不是外人,遇到困难不求父母还能求谁呢再说您也没别的孩子了,我又不会跟姐姐争,今后这房子终究会留给她呀。”
“哼,等我死了就把房子捐给国家,拿去支持社会建设也不便宜那没用的废物”
她生动再现邱馨的控诉,摧毁邱逸不堪重负的忍耐,愤怒从那些垮塌的裂缝里喷射而出。
“您太过分了姐姐一点没说错,她变成这样您得负主要责任”
他像一把新式武器,打得岳琳琅措手不及,惊愕数秒震怒反击“我负什么责老公是她自个儿挑的,日子是她自个儿过的,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
邱逸自来当母亲是聚四氟乙烯制作的容器,任何强酸强碱都难以与她产生反应,因而遇事从不与之争论,此刻也一样,声斥的动机只是发泄。
“想想姐姐小时候您是怎么对她的您总是过分轻视,过分冷漠,经常用过分的话贬低辱骂她。她得不到应得的母爱才会形成懦弱自卑的性格,才会坚持去外地读书工作因为她见到您就畏惧恐慌,再不逃离这个家都快窒息了”
岳琳琅气到发笑“我见了她那蠢样才想窒息呢上学那会儿我给她报过多少补习班请过多少家教说要买什么辅导书,上什么辅导课,我哪次不是痛快给钱可她就是那么笨,钱花了不少,分数一点没提高,怪得了谁我上班不累吗钱是复印机印出来的糟蹋我那么多钱还敢怨我轻视,我看她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邱正清忙插话缓解“馨馨主要是气你当初只出钱给邱逸办留学,没给她那8万块钱的嫁妆”
后面的话被妻子的咆哮吞没“哪条法律规定父母必须给儿女出嫁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