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不幸婚姻”想必指自己的原生家庭, 沈怡感激他仗义执言,为先前的猜忌惭愧,衷心露笑“谢谢你邱逸,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意见呢没想到你这么正直。”
她对他的感受十分复杂,一些不适用于亲友的形容分明糅合其间,暗暗撞击禁忌之墙。懵然不明时只好用“正直”来概括。
邱逸已突破自身禁忌, 索性任心情在自由里多滑翔一会儿,微笑“以前你做那种选择是因为缺乏自信,不相信凭努力能够成功。过了这么多年, 你已经比当时强大了许多倍,就算前方道路再多险阻也难不倒你。要是还不太放心, 我来替你作证, 你不管和谁比都非常优秀, 一定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亮眼的温柔照彻四周,仿佛特意为夜行人探出云层的明月。
沈怡有些恍惚,不自恋, 却凭女人的直觉在他的眼神里读出了非一般的暗示。
是在鼓励她,亦或是成全他自己
直到就寝她仍在回味那一幕,第六感白驹过隙,理性才是长期执政官,在它指导下,她进行了“正确”分析“邱逸把我当偶像崇拜,可能会伴随一些异样的念头,情难自控却也变化迅速,过些时候就慢慢淡了。如今看出端倪,我可得注意交往分寸,别像上次那样做出撩拨举动,惹来麻烦就不好收拾了。”
同时承认她也被小白莲的美色所诱,略微动了花花肠子,因而更须小心。这事就跟接私活一个道理,绝不能吃窝边草,越过了那条线就回不到原位,双方的条件不适合走到最后,将来散伙会白白损失一个好朋友,太不值得。
第二天她准时下班,在沈敏和沈成良陪同下回家取行礼,婆婆已到了,孙雪梅也在,专等着说降。
“小沈,你先消消气,别急着走啊。”
白芸之前已当着亲家哭过一场,捏着潮湿的纸巾哀求。
沈怡已像起飞的航班不在意始发地的天气,沉着脸回绝“妈,您别劝了,这次我是真想通了。闫嘉盛说他真心喜欢那姑娘,我也支持他寻找真爱,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狐狸精多会骗人。我已经狠狠骂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现在就让他来跟你赔罪。”
白芸去书房拽来儿子,沈成良后槽牙已咬得酸痛,一见闫嘉盛便露狠叫骂“好你个浑小子,敢打我女儿,今天我非抽死你不可”
说完脱下鞋子拍他脑门,被孙雪梅拦住。
白芸心急如焚地催促闫嘉盛“你刚才怎么跟我保证的快说话呀”
闫嘉盛抬头看一眼沈怡,用她的漠视激励自我,放弃对母亲的承诺,改用昨晚邱逸帮他梳理的讲稿。
“我和沈怡相互看不上眼,当初就不该结这个婚。以前没遇上喜欢的人,我还能凑合着过,现在我真爱美琪,想娶她做老婆,这个婚必须离。”
这道闪电的能量抵得过十座核电站,长辈们震愕难信,沈怡倒对他刮目相看,心想婆婆是公公的钦差,以闫嘉盛平时的熊样绝不敢公开叫板,可能真受了爱情鼓舞,或者也接受过邱逸的思想动员。
白芸血似潮涌,使劲揪打儿子几下,颤声骂斥“你真被鬼迷住了刚才说得好好的,现在又来改口,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闫嘉盛也怒“是你逼我,我才暂时顺着你的,不然早被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