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惯撒谎,善意的例外。闫嘉盛皮糙肉厚,可视他为软肋,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为维护与好友的友谊,打算从善如流。
沈怡心事重重回到家,在卧室沙发上伸展倦怠的肢体。丈夫笑嘻嘻走进来,一反常态地问候“回来啦,今天怎么又加班啊,累坏了吧”
她怀疑他闯了祸,或者想提强人所难的要求,不然为何早上还凶巴巴的,晚上就幡然变貌。戒备道“你游戏都通关了嬉皮笑脸的在打什么鬼主意”
闫嘉盛立刻装不去了,奚落“你就是属核桃的,非要人敲打着才开心。我看你最近老加班,怕你太累,特意关心你,还把我当间谍提防。”
沈怡知道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试探“我长年累月这么加班,以前没听你关心过一句,今天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以前你不是年轻嘛,熬夜加班身体还扛得住,如今岁数上去了,也不如过去能折腾了,我当然得提醒你多注意休息保养,不然真有个三长两短,得个绝症倒下了,我还得把屎把尿伺候你,多惨啊。”
他天生一张乌鸦嘴,学不来百灵鸟叫。
沈怡说服自己多看他进步的一面,勉强露笑鼓励“那真是多谢你了,我会注意养生,不给你添麻烦。”
闫嘉盛挨着她坐下,照邱逸吩咐地同妻子交流感情。
“我们部门新来一女的,才待了半个月就成了单位的话题人物,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以前闫嘉盛常跟沈怡聊他的私事,他心智不成熟,生活圈子狭小,自以为有趣的见闻都是些没营养的八卦。沈怡的生活被事业和学习占据,除开生活安排,几乎不留空余,实在舍不得浪费在接受垃圾信息上。闫嘉盛自讨没趣几次便住了口,夫妻间的沟通也变得少之又少。
对此她有所反省,也想改善与丈夫的关系,此刻见他树立话题,即使烦恼缠身,也拿出耐心作陪。
闫嘉盛绘声绘色道“那女的估计二十七八,说是北大光华学院的硕士,可业务能力烂到家了,连最简单的材料申请表都填不好。长得也不怎么样,就身材还行,胸部很大,走起路来不见晃悠,八成是隆的。这个天气就穿老吊带上班,成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啪啪啪扭来扭去,可风骚了。见着领导就嗲兮兮套近乎,尤其是我们隋经理。两个人经常关在办公室,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我看很有可能是老隋在外面包养的小情儿,不然就那水平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单位。”
他给碗糟糠沈怡为着家庭和睦也会硬着头皮咽下去,强行喂屎就忍无可忍了,忿而声斥“那姑娘怎么得罪你了,一会儿说人家隆胸,一会儿骂人家二奶,穿个吊带就叫风骚,那大夏天穿比基尼去海边游泳的妇女都是妓、女了你要不要这么猥琐”
闫嘉盛自觉好心被雷劈,也火了“我不过说说,那女的又不是你亲妹子,值得你发这么大脾气”
“业务能力差、爱穿吊带、对领导热情都不能作为判断她人品的依据,你这样随随便便侮辱人就是不对”
二人的观念再度剧烈碰撞,闫嘉盛口才道理都不占,很快恼羞成怒“就你有道德就你高尚行了吧我也是吃饱了撑的跑来找你聊天,不是邱逸叫我多关心你多跟你说点知心话,鬼才理你这个没人情味的冷血动物”
沈怡像中了定身法似的愣住,暴躁感轰炸心田,真想立刻痛骂那多管闲事的小青年。
闫嘉盛心也被“伤透”,扭头摔门而去。
房间再度安静,她的心却难以平静,责骂自己财迷心窍,仅仅为物质保障就嫁给虚有其表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