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您是有志向的人,懂得审时度势。现在跟我达成协议,我就给您想要的信任和前途。”
听到老板循循善诱的魔咒,沈怡的心境千足金般纯粹,断然拒绝“对不起,恕我不能从命。”
她义无反顾冲出房间离开酒店,驾车在夜幕中狂奔,怒火有屈辱做燃料,龙卷风也吹不散,打电话给沈敏,约她去夜店喝酒。
听完堂妹饱含怨愤的控诉,沈敏也火大。
“这些做生意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阴险下流,欺负你没后台才敢任意乱来”
沈怡咬牙举杯接住她倒来的啤酒,牢骚似酒上泡沫涌之不竭。
“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怪癖,三十多岁生了孩子的有夫之妇都敢下手,就不能换个花样摆布我”
沈敏笑她傻“男人把性当工具时才不在乎女人的外表年纪呢,你看新闻上那些靠睡觉上位的女贪官,大部分已婚又姿色平平。因为她们的男上司以为女人一旦跟他睡了就变成他的人,从此忠心耿耿做他的喉舌和爪牙。”
“切,这帮狗男人哪儿来的自信,早晚被女人玩死。”
“自信是从历史经验里总结的,现在还有大把女人以男人为天呢,武则天那种反客为主的毕竟是少数。”
沈怡联想大环境,胸中块垒越发沉硬,大口灌酒解郁。沈敏剥了两颗碧根果喂她,劝她悠着点。
“做女人本来就吃亏,不工作待在家里会贬值,想在职场上求发展又得比男人多花十倍的力气。有的机灵女人善用姿色,不费多大劲就能芝麻开花节节高。有的会钻营,跟对了领导也能混得大差不差。最吃亏的就是你这种,自己有能力还得靠领导扶持,看别人脸色行事,和看天吃饭的农民差不多。要是长得丑点,领导还没那么多心思,见你长得漂亮又有利用价值,当然要动歪脑筋啦。就好比土匪,只盯着有钱人打劫,此路由我开,此树由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线。”
沈怡噗嗤而笑,鼻腔被酒精冲得火辣辣的,咸到发苦的泪水流进嘴里,激起想哭的冲动。
这世界没有道理可讲,人和人相处只论强弱,不管对错,因此每个人都渴望变强,在争抢中相互踩踏,残忍也成了生存本能。
她用酒溺杀厌世情绪,不久酩酊大醉。沈敏通知闫嘉盛来接应,等来的却是一位俊俏的陌生青年。
“您好,我叫邱逸,是嘉盛的朋友。嘉盛肚子痛出不了门,叫我替他来接沈姐。”
沈敏知道闫嘉盛懒散惯了,干得出这荒唐事,打电话确认后将沈怡交给邱逸,吩咐他40分钟内必须把人送到家,否则就报警处理。
邱逸扶沈怡坐上网约车,沈怡中途呕吐,二人被恼怒的司机赶了下去。此时酒醉的女人已完全丧失辨别能力,将邱逸认作闫嘉盛打骂。
“沈姐,我是邱逸啊,你别乱动,会摔倒的”
“滚开,你这个只会走狗屎运的废物,屁本事没有,凭什么过得这么舒坦”
像这样稀里糊涂丢失了骄傲,她才肯承认自己其实一直在嫉妒丈夫,嫉妒他天生好命,有能庇护他的强大父母,还有她这个里外包干的倒霉老婆。
“你有什么优点是长得比别人都好看,还是跟玉皇大帝同一个八字像我这么努力优秀的人,日子都过得像雅思考题一样难。你这么蠢这么懒,却只要念完abcd26个字母就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当初是谁发的命运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生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