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况这朱厌皮糙肉厚,死穴不明。宗主便想多拖一时,好寻到它的致命弱点,以免日后弟子们遇到了吃亏。一旁偷窥的黑袍人看出宗主意图,心生恼怒,趁宗主全意对付朱厌时背后偷袭。
“我这一时不察,便吃了亏”宗主额头汗珠滚滚,拿着帕子擦了擦,瞥了眼肩头的伤口,沉声道:“那黑袍人修为高深莫测,招式诡异,我竟然从未见过还有那朱厌,想必是听他号令的。”
“会不会是魔族”陆怀泽处理好伤口,裹上灵药去处毒气,再缠上绷带。“此次我与师妹下山做任务,在东域摘星楼附近遇到了魔族,师妹险些丧命。”
他将来龙去脉细细与宗主讲清楚,面色有些迟疑,“魔族不顾当年协定,出现在东域,真的只是为了夺回天魔令吗”
“不尽然”宗主整好衣服,伸手虚空一探,黑色竹筒飞到他手中。取出里面的图纸铺在桌上展开,宗主指着位于极西之地的水云间,眉头深锁,“天魔令是魔族圣主之物,怎会流落出魔域定然是发生了重大变故,这位圣主只怕凶多吉少”
“徒儿也如此认为”陆怀泽附和道。
“他若出事,其他几位魔君必然争抢这圣主之位,也不知上位的是哪个魔君”宗主点着图纸后另附的画像,沉默良久,道:“若是魔君殷怜,此人阴险狡诈,暴虐成性,且野心勃勃,是决计不会遵守什么协定的。”
摘星楼楼主也正是预料到此事,所以才不愿做那出头鸟。怕魔族第一个与摘星楼正面冲突,一旦开战,其他门派若是不敌还能退回自己领地,而他东域却退无可退,注定要生灵涂炭,不死不休的。思量再三,摘星楼楼主才与恒吕做了那番交代,回绝了陆怀泽的提议,明面上不准备大肆追究。
宗主行至窗边站定,负手看着墙根处斜伸出枝丫的歪脖子柳树,那上面是鸟雀新搭的窝,许是前几日风太大,那鸟窝竟是摇摇欲坠。他轻叹一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阘非与朱厌是魔族豢养,其心思险恶,可见一斑
如今各派一盘散沙,魔族若是逐个击破,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必须有人能站出来,号令各派齐心协力,以除阘非朱厌之祸。宗主轻叹一声,冲身后人道:“怀泽啊,我合虚剑宗身为正派之首,宗门道训你可还记得”
陆怀泽几乎瞬间便明白了宗主的意思,他背脊挺直,朗声道:“磊落坦荡,大义当先。徒儿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忘”
宗主欣慰地笑起来,他抚了抚白须,做了决定,“合虚宗将召开论道大会,广发请帖,邀请各派英雄豪杰前来参加,拔得头筹者可进入藏宝阁取宝物一件”
“徒儿这就去准备。”
“等等,四域各掌门的请帖我亲自来写,你与范瑶准备其他门派即可”他挥袖,刻着复杂印纹的纸张铺陈在桌面上,“便由合虚宗领头,借这论道大会之名,与各派商议魔族之事,且看阘非朱厌祸乱,可有化解之法。”
“如此一来”陆怀泽挑眉,看向宗主,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各派都在场,倒是不好直接推脱”
陆怀泽去了翠竹峰,跟范瑶商谈完,两人便分头与其他峰弟子一起准备此事。
仪笙提着几串药袋,回了浮玉峰。刚进院子,就见三果从门扑出来,抱着她的腿,特别开心的模样,“小师叔,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不叫大姐姐了”仪笙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逗他,“叫师叔显得我很老”
“师父让我这么叫的。”三果吐了吐舌头,捂着脸笑:“我还多加了个小字呢”
潮生跟过来行了礼后接下仪笙手上的药包,问:“可是师叔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她从纳戒里取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