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自去瑶师姐的药房领药,天色已晚,都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陆怀泽打发走师弟们,匆匆回了浮玉峰,顾不得梳洗,第一件事就是去偏殿看仪笙。
“师父回来了”守在门口的潮生十分欣喜,他接过陆怀泽手里的佩剑,回身推开了殿门。室内燃着静心凝神的熏香,三果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他忙走过去摇醒他,“三果醒醒,你怎么睡着了”
他们二人是龙凤胎,性格却大相径庭。三果性子跳脱,做事毛躁。潮生恰恰相反,明明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却像个小大人,特别稳重。
陆怀泽站在屏风前,没有再往前走。只问:“人还没醒吗”
听见他的声音,原本迷迷糊糊的三果瞬间抬头,揉了揉眼睛,“师父,啊没、没醒呢,都快一个月了。”
“瑶师姐怎么说”陆怀泽问“能醒过来吗”
“师伯说大姐姐灵脉受损严重,醒过来需得一阵子。”三果悄悄瞄了眼自家师父,趁他不注意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嗯。”陆怀泽应了声,嘱咐道“没什么事你们就去睡吧,这段日子辛苦了今夜我来守着就好。”他转身欲走,忽听屏风里传来重物跌落的响动。
三果忙冲进去,随即惊叫,“师父不好啦,大姐姐她掉下床了”
仪笙从无边的梦魇里挣脱出来,险些又被耳边的咋呼声给吓回去。但很快有人走过来抱起她,放回了柔软的床上。她眼皮有些沉重,下意识勾住那人的衣带,想睁眼看看是谁。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低沉的嗓音,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温热的布巾从眼角缓缓擦过,仪笙完全清醒。她想起来这里是合虚宗,一个满门正义之士的修士窝。作为魔族之主的她不禁有些慌
但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现在修为尽失,外头指不定有多少仇家在找她,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眼珠滴溜溜转了几转,仪笙才睁开眼。她看着陆怀泽脸上蒙着白绫,顿时有了胡说的底气,许久没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多谢仙君收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
要以身相许了吗陆怀泽微不可察地颦了下眉,立刻转移话题,“你伤势很重,伤你的人是谁义你父亲呢”
一旁的潮生拉着想偷听的三果默默退了下去。
这是一道送命题
仪笙连着假咳几声拖延时间,心里想着措辞。“爹爹素来喜爱云游四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她别过脸,神情低落,虽然知道陆怀泽看不见,但戏要做足。
“那你母亲呢怎么没同你一起”陆怀泽讶然,不懂为何师叔成家之后还爱远游,难道不是应与妻子女儿一起共享天伦吗
“我十七岁那一年,母亲就离世了。”仪笙撑着床半坐起来,倾身致谢,“此番实在是迫于无奈才会来宗门寻你,给你添麻烦了”
纵然有寒霜剑为证,但陆怀泽心里依旧存有疑虑,他没表现出来。试探着问,“你身上的伤”
仪笙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她咬着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我、我母亲去世后,我孤身一人去寻爹爹,路上遇到魔族滋事,就、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哪里知道他们如此厉害,又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被我搅了好事便派几路魔族围杀我受了伤,寒霜剑带着我一路逃到了这里,灵力耗尽,我才”
反正他们不可能去寻妖魔取证,随她怎么编都行
“那晚情势紧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