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澜勒着缰绳坐在她身后,手臂将她环在怀里,驾马走在队伍的左侧。
千人使团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来了,乍一眼看到永安公主竟离开马车跟一名男子同乘一匹马,姿态还如此亲昵,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待看清那男子是谁,神情又迅速变为畏惧,赶紧收回了视线。
陈耀带着四名侍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以作保护,接亲的队伍一眼看去望不到头,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荒原上。
荒野无边,白云悠悠,林非鹿在马车里闷了太久,此时骑着马吹着风,感觉全身都舒畅了不少,靠在他怀里小声抱怨“坐马车一点都不舒服”
其实那马车比起她以前坐的已经舒服很多了,又大又宽敞,铺满了柔软的地毯,人可以在里面行走打滚,就像一个移动的小房车。
但她就是莫名其妙想跟他耍小脾气。
宋惊澜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顶,温声道“那以后每天都出来骑马。”
林非鹿想了想又说“等到了有城池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再出发听说你们宋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我都想尝一尝。”
宋惊澜笑着说“好。”
之前听陈耀说要走二十天,她人都萎了,现在却觉得二十天好像一点也不长。有他陪着,这一路吃吃喝喝耍耍,就好像公路旅游一样,简直不要太爽。
诶,这就是还没结婚就先度蜜月吗
她美滋滋地畅想了一下接下来的蜜月旅途,又有点紧张地问他“你不着急回宫吧”
宋惊澜说“不着急,公主想玩多久都可以。”
林非鹿半转过身,歪着头看他,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还说自己不是昏君
宋惊澜从善如流地点头“嗯,孤是。”
林非鹿又不干了“你是昏君,那我成什么啦你才不是”
宋惊澜“好吧,我不是。”
林非鹿扯扯他垂落的宽袖“小宋你能不能有点底线呀”
宋惊澜笑了一声,低下头亲亲她动来动去的小脑袋,温声说“公主就是我的底线。”
糟糕,小鹿撞死了。
车队一直行驶到傍晚,才来到一处十分贫瘠的边镇。两国交界处向来容易打仗,是以总是很荒凉,能有一座小镇已经是宋林两国多年平和的产物了。
使团很快打扫了一座小院出来,作为陛下和公主今夜的下榻之处。虽说按照规矩,公主和陛下还未成亲,是不该住在一处的,但看陛下这一路宠爱永安公主的模样,使官觉得自己要是不把两人安排在一处,可能明早起来脑袋就没了。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坏了规矩,虽同处一院,但整理了两间屋子。
分屋而居是他们在畏惧之下最后的倔强
宋惊澜拉着林非鹿的手走进来时,候在两旁的官员瑟瑟发抖观察陛下的神情。见他看见两间屋子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神情,才稍稍松了口气。
农家小院里分了主屋和偏房,尊卑有别,自然是陛下住主屋,公主住偏房,不过两间屋子布置得都很舒适,使官们都静候着,结果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永安公主说“我要睡那个大房子。”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吸完,就又听见陛下温声回道“好。”
使官们再一次刷新了对陛下的认知。
他们都是宋惊澜弑父夺位的见证者,这些年对这位陛下的畏惧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温柔耐心的模样。
其实一开始宋惊澜选择跟大林联姻,朝中还是颇有微词。
跟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