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亥寅时上朝,殷却暄往日起也不曾起过这样早,所以算是强打着精神。
姬亥早起时动作已经放的够轻,生怕吵醒了殷却暄,只是没想到殷却暄是铁了心的打算做一个贤妻良后,他多番暗示也没能让她继续回去休息,索性也就由着她去了。
说实话,自己喜欢的人能一大早一起替自己更衣濯洗,姬亥内心的满足和幸福快要溢出胸口,面色也不由得放缓几分,带着柔和的笑意。
殷却暄将她身上最后一件佩饰悬挂好,向后退了一步去上下打量,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
“陛下喝些粥水垫垫,等下朝回来再用早膳。”殷却暄让人端了一盅红枣黄米粥来,可谓将细心和体贴发挥到了极致,大有温婉贤淑的模样。
姬亥将粥接过来细细的喝着,欣喜之余过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分明满满对他极为温柔体贴,又把他放在心头记挂着,但他还是觉得不安,好像什么被遗漏了。
“满满一会儿再去歇着,若是饿了,不必等我一起用膳,先吃就是。”姬亥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忽然想起殷却暄不喜人触碰,顿住了手,却意外的发现殷却暄并没有产生任何的诸如昨天的抗拒,不由得欣喜。
“嗯,陛下早些回来。”殷却暄笑意盈盈的点头,强忍着被触摸的不自在,心里暗暗念叨,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早晚是要习惯的,不能惹得姬亥不快,她得做个贤妻良后。
姬亥看他眉眼弯弯,十分可人,忍不住又撸了她一把冰凉顺滑的头发,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上朝去了。
江从眼见着陛下从寝殿里出来,浑身上下都带着说不出的愉悦情绪,不似以往笑容的虚伪,心里小算盘噼啪响。
“陛下您请,大臣们都等着了。”江从狗腿的将步辇帷幔撩开,笑容谄媚的恭迎姬亥。
姬亥对他异于平日的谄媚态度不过多追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拍了拍江从的肩膀,便抬步上了步辇。
眼见着姬亥出了门,殷却暄才微微放松了喘了口气,摸了摸被姬亥碰过的发顶,摩挲了好几下才将他残留下触感完全清除,周身的不自在也散了。
“娘娘再去躺会儿,一会儿六尚和各宫的管事就要来拜见请安了。”皎皎领着人进来收拾,又将殷却暄今日要穿的衣裳摆了出来供她挑选。
殷却暄侧躺在榻上,散着发,轻轻点了点眉心那颗殷红的朱砂痣摇头“不了,左右也躺不了多久。”
她又指了指那几件衣裳问“红色的上绣的是什么花儿”
“金色的牡丹呢,雍容大气,最是华贵,想着今日娘娘有正事,便找出来了,若是不满意,这件鹅黄的也十分合适。”皎皎命人将衣裳捧到殷却暄面前,同她细细的讲解。
“就红的罢。”殷却暄扬了扬下巴,看起来华贵庄重一些,都道人靠衣裳马靠鞍,就算她自身气度不够,这衣裳也多少能替她撑撑场面,不至于露怯。
凤和宫的正殿乌泱泱站满了人,依照品级次序排列。六尚女官在前,面容肃穆,站姿端正,双手交叠于小腹,头上珠翠叠成的发冠熠熠生辉,好生气派。
昨日殷却暄被地上的金狮子绊倒,姬亥便让人把那两排金狮子拆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跪地齐声请安,殷却暄心中忽然激荡。怨不得这天下大多数的女子争破了头也想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单是此时的威风就足够让人迷醉。
她只愣怔了片刻,便教人平身赐座。
除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