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哭得凄凄惨惨,意图入建康去找华阴公主讨个公道,不是公主自己说的吗若是她儿子并无婚约,当下嫁
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
只是没等出了平沃县呢,就被拦了下来,遣返回府。
“你们不能拦我,我不信公主明明说看上了我儿子,要招他为驸马”乌氏鬓发散乱的撕扯着,却被华阴公主派来的内侍津西一把推倒在地。
津西轻蔑的拍了拍身上被乌氏碰过的衣角,好似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来,捻起兰花指凑近了乌氏,小声耳语“你当殿下真是看上了你儿子不过是替定陵郡主试试你儿子的人品,没想到贵公子人品低劣,品行堪忧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以为自己要成驸马爷了,殿下怎么放心将定陵郡主下嫁到你们这种人家”
津西直起身来抬脚离去,想起什么一般又转身往乌氏心头插上一刀“你错就错在自作主张,谁允你伤了定陵郡主的面子要退婚也该定陵郡主先提,你有什么资格若是你安分些,就不至于被削爵到如此境地了。”
乌氏恐惧又不敢相信的扒着津西靛蓝色的衣角,摇头哭道“不是说公主殿下与宣王府不和已久,仆妇只是只是”
津西烦躁的皱眉,将人踢开“谁告诉你殿下敌视宣王了像你这样妄图揣测上意之人,死一百个都不嫌多”
乌氏跪在地上掩面大哭,皇室强权,他们即便有爵位在身,也不过是皇室的奴仆。区区一个男爵,就连在公主身边的宦官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殷却暄得知顺侯被削爵的消息,恍若一道闪电直劈而下,福至灵心的跑去景新苑。
“喝口水,看你跑的气都喘不匀了。”老太妃就知道殷却暄会找过来。
“祖母您您说得那句见惯了珍珠,怎么会看得上瓦砾泥沙,是说是说华阴公主”殷却暄将平日里的惧怕都抛在脑后,气息不稳的问道。
老太妃抬手想要替她擦一擦额头上的虚汗,却又颓然的放下手,只递了个帕子过去。“先坐下,慢慢说,昨日才说你稳重了,今日为了这点小事儿又毛躁气来了。”转头吩咐李嬷嬷去端些点心蜜饯来,该到殷却暄吃药的时候了。
“咳咳咳”殷却暄脸咳得通红,嘴唇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她身体不好,适才情绪激动又跑急了,跑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这一停下了就有些喘不上气。
老太妃担忧的直起身子,皱眉教人请郎中来。殷却暄摆手示意不需要“我自己身子有数,不劳动方士再跑一趟。”
这样的小打小闹不值当来回跑一趟,就算方士来了也只会说她身体虚弱,好生将养,切勿激动。回头不痛不痒补身子的药,难吃又没用。
老太妃也不再劝,只让人替她解了外衣,褪了鞋扶上大炕。
“祖母,您前几日不紧不慢的,只让我等着瞧,是早就预料到了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半刻后,殷却暄缓过劲儿来了,扶着大炕上的小几急切问着。
她平日里黯淡的眼睛,此刻都多了几分光彩。万分钦佩祖母的料事如神。
“先将药喝了,我慢慢与你说来。”老太妃头也不抬的说道,只低头用小泥炉煮茶,掂了半撮细盐在沸腾翻涌的茶水里。
有好奇心勾着,殷却暄连药都不觉得苦了,仰头痛快的将汤药喝尽了,苦的直打颤,又捻了颗九制话梅将药味压下去,乖乖把药碗双手递回给皎皎。
“华阴公主最先喜欢的人是谁,满满你可曾记得”老太妃看着青嫩的茶汤问殷却暄,白雾扑在她苍老布满褶皱的脸上,多添神秘,殷却暄心头不由得一颤,下意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