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的过分,顾陵川不知怎么安慰看起来很难过的苏太傅,只低头喝茶。待顾陵川喝下一盏茶后,苏太傅垂目,叹息道“陵川这就陪外祖父一道去看看你外祖母吧,人老了,没有精气神,大是大非都不愿掺和,惟望子孙平安。唉,可惜到头来,连子孙平安,都成了奢求。”
顾陵川安慰苏太傅“外祖母会大安的,祖父别忧思过重,伤了身体。”说着,搀扶着苏太傅出门。
两人乘上马车,苏太傅问询了一下顾陵川今日处理的事务,一阵后摇头叹息“君王无道,幸而摄政王一力稳住了朝纲,大善。”
顾陵川含笑附和“外祖父说的是,鹤轩的确是不世出的治国之才。”
苏太傅闻言看着顾陵川,老人灰色的眼睛里盛着某些沉重的东西,他郑重道“你这样想就很好,治国之人,需有策国驭下之大才,实非人人可行。天子天子,非上天之子,当为天下人之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才能自称为天子。这天下,得遇明主,方可大安啊。”
顾陵川面色不变,点头称是。
这一路走的有些长,苏太傅直言苏老夫人病的重,送到了城外神医处,顾陵川并未质疑,只道若是外祖母能大安就好。
待到了目的地,顾陵川一下马车,眼前泛黑,身形一晃,差点倒地,守候在此的暗卫瞬息上前,制服了失去力气的顾陵川。
“好生安置顾大将军。”苏太傅对暗卫道,他看着外孙意外平静的过分的神色,面色灰败“陵川,是外祖父对你不起,祖父只望国泰民安,傅鹤轩是个明主,你如今势大,外祖父怕你生出二心,为登上那个位置,调动军队让大启生灵涂炭,未免酿成大祸,只能出此下策,将你暂囚于此。”
顾陵川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流失,他抬眼看着苏太傅“外祖父,你竟然是支持傅鹤轩的,孙儿可真没想到。”
苏太傅似乎几天之内就苍老了下来,老人沉默一阵,摇头道“非我支持傅鹤轩,只是于国于民,傅鹤轩都算明主,明主难遇,无论是你还是明光,都非治国之才,只能鹤轩担此大任。”
这三个孩子是苏太傅一手教导大的,魏言睿打小心思就偏,好走邪路。顾陵川却正好相反,完全没有心机,一直都被魏言睿牵着鼻子走。唯有傅承,有治国之才,做事恩威并重,为人能屈能伸,处理政务才能出众,是以,苏太傅才支持傅承登基为帝。
所有人都以为苏太傅会支持自己的外孙,没想到,苏太傅一心为国,最后为了协助傅承,将自己的外孙用药放倒,软禁到了京郊偏远的庄子中。
饶是顾陵川武功高强,如今中了药,一样没有半点反抗力,很快就被傅承派过来的暗卫捆成粽子,丢到了房间中。
“小心看守,顾大将军的手段你们都领教过,万不可掉以轻心,让他借机逃走,误了王爷大事。”
暗卫统领如此叮嘱下属。
下属们神色凝重,目光落在被捆绑住的顾陵川身上,顾陵川抬眼戏谑的看向众人,暗卫齐齐一抖,对视一眼,干脆又找来干净的白布并粗麻绳,把顾陵川的嘴塞住,身上又捆了几道绳子,打了死结。
这下,顾陵川真被扎成了粽子,他大感无奈,只得安静的蹲在角落中。
朝堂之上,魏言睿刚宣读完退位诏书,面色难堪的将玉玺交到原摄政王,现新皇手中。
魏言睿回头搜寻朝堂之上人影,没看到顾陵川,面色大变,正想说什么,就被内侍恭敬但强硬地搀扶下去。
“恭贺新皇”
如今朝堂之上大多是傅承的门生,他们跪拜在地,对傅承行礼。
“众卿平身。”傅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