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个规律,这只鬼超级喜欢从身后袭击别人,像是不敢以正面对人。
也是靠着这点,薄邵茶才顽强的挺到了现在。
下一刻,脚腕被冰凉凉的握住。
“不好”猛地被拖拽坐倒在地,又被炸开来的砖头砸了一下,正值眩晕之际,薄邵茶就见那张脸自墙后挣出,面上皮肤四分五裂的,一块一块被雨水刮下。
啪嗒,啪嗒,薄薄的一小块血红砸在裤腿上,薄邵茶心里重重一颤。
“跳楼,留下来陪我一起跳楼,你说好不好”女鬼的手搭上薄邵茶曲起的膝盖。
薄邵茶甩了甩脑袋,对着神情殷切的与自己对视的女鬼,他张了张嘴“如果你真的希望我陪你,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跳楼也比拒绝后直接被杀死好。
“真的吗那你刚刚躲我做什么,”女鬼的手慢慢的往下滑去,“其实我明白你不是”
为了防止对方生出什么不得了的念头,薄邵茶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把捉住对方的双手,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我头好晕,你可以拉我起来吗反正我也跑不掉。”
女鬼很好说话,把薄邵茶像逮小鸡似的拖了起来。
三根手指,薄邵茶注意到女鬼的伸来左手只有三根手指。看监控的那天夜里,薄邵茶遭遇宿舍内两鬼打架,那只扒在床边的手便是只有三根手指。
宿舍里的没有任何一只鬼手指有残缺,也就是说,那天夜里进宿舍的外鬼是眼前的跳楼女。
薄邵茶下意识的更为警惕起来。
今天相比较第一天刚来时候,鬼怪的做事似乎更有目的性了。薄邵茶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否与时间的推移有关,但他顶替的原主,似乎与这些鬼怪牵涉很深。
“真正的臧步梨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放过你,再多教你一个保命的法子。一码换一码,我也不为难你,如何”女鬼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果然,薄邵茶想,宿舍里的那些家伙在他睡醒时,也旁敲侧击过,不过他死活不松口就是了。
这样说的话,薄邵茶突然回过头看向通往楼顶的那扇门,那扇门上,装有一张小窗,小窗的后面,好几副惨白面孔正面无表情的透过雨幕瞧着他们。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薄邵茶回过头,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决断,他踩上天台的边缘,湿透的白色衬衣被风吹得招摇不已,“我说的跳楼不是骗你,我以前也有过跳楼的想法,因为我很想知道我的母亲当年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都想过什么。”
楼顶的风雨这么大,大到可能连后悔都来不及,就匆匆忙忙坠下了楼,化作一朵惊心动魄的烟花。
“我想问问,她有没有犹豫,有没有后悔,有没有跳下去的哪一刻想起过我。”雨水划过脸颊,流到下颚又一滴一滴溅落在风中。
“其实,我得多谢你,愿意让我实现这个心愿。”
脱臼的左臂很疼,雨落在身上凉意透骨。
揽住愣在他身后的女鬼,薄邵茶微微一笑。
跳楼女鬼不知何时收拾了脸上的那副恐怖的死后尊容,她大抵也是第一次遇到被害人主动要拉她跳楼的情况,原本死死握住薄邵茶的手指不自觉的松开来,脸上的神情堪称呆傻。
薄邵茶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门窗那儿的几张大白脸。
脚下后退两步,一脚踩空。
他们的身影转瞬消失于诺大的风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