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邵茶竖着耳朵时刻关注周围,他揣测对方可能是离开了,但还是不敢大意。
寂静中,从进入宿舍起,就一直充当背景音的滴答声忽然停下。
外面的雨停了吗
薄邵茶下意识的想。
等等,他刚刚从前厅路过,分明记得外面不在下雨。
“”薄邵茶头皮一紧。
几乎同一时刻,他的左脸感到有什么滴落到皮肤上,腥臭的,粘腻的,轻而缓的顺着皮肤纹理划过,凝结在耳垂上。
薄邵茶不敢动,外面一个不晓得走没走,屋里却还候着一个,薄邵茶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想静静只能作用一个对象,莫挨老子冷却还没过,他本来算好时机,想等明天或后天冷却正好结束使用。
事到临头,他手头上能拿来保命的竟然全是墙里哪位仁兄馈赠给予的。即使如此,薄邵茶想他可能还是要落到和他一样境地里去了。
“臧步梨。”一道沙哑的女声念念。
薄邵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瞳深处一团金光明明灭灭,像一簇灯花,幻象般沉谧的美丽。
“你果然,还活着。”
说着说着,压在蚊帐上的女鬼突然狂躁起来,眼看着蚊帐被撕破,女鬼伸手即将挠到自己,薄邵茶抬脚就踹,同时也做好了随时翻身下床的准备。
然后守在门外的“舍友”听到动静,破门而入。
然后另一个女鬼砰的摔在她脚下。
薄邵茶也没想到自己一踹,对方就跟块破烂风筝似的被踹翻了。
“贱人,你还敢来我们宿舍”
床板一震,仿佛有物体狠狠撞了上来。
薄邵茶侧头看了眼,床板边缘扣着一只手,借着走廊照进来的光,薄邵茶清楚的看清那只手只有三根手指,指甲缝里都渗着黑沉沉的淤血。
哐当,那只手被死拖硬拽的扯离了床板,薄邵茶转而对上了一张僵硬微笑的脸。那张脸贴在床边,半长的刘海翻露起来,额角早已不再流血的伤口蹭在蚊帐上,大大的眼睛探究似的盯着薄邵茶。
深陷泛青的眼窝似乎暗示女孩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的事实。
薄邵茶“”现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还来得及吗。
楚楚白莲效果被动触发
一阵困意如海啸般扑倒了意识。
清晨,薄邵茶是在强烈的窒息感中苏醒的。
再不醒他大概就要活生生的闷死了。
胡乱扯掉缠在脸上脖子上的东西,薄邵茶惊魂未定的坐起来,却愕然的看到了一床如雪般洁白的绷带,连带着自己全身都被这洁白包裹得严严实实,跟根木乃伊似的。
这场景邪门的很,简直像什么大型传教献祭现场。
薄邵茶挣脱出绷带的包围,打量一圈宿舍,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
薄邵茶皱眉,按理说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宿舍不该这么规整干净。他摸了摸床沿,床沿上除了灰尘,别无其他。
“八点半了。”
除了破了大洞的蚊帐还能证明昨晚发生的险情,其余的痕迹,一概都消失不见了。
薄邵茶去到阳台,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八点半了,太阳没有升空,今天大概率是个阴天了。
“终于熬到最后一天了。”薄邵茶心情复杂的说道。
阳台还有一面落地全身镜,借着镜子,薄邵茶从脸上揉到了一点黑红色。
“果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