嵞染愣了“为什么会许它呢”
蓝忘机把头转到一边,思考了一会后,糯糯道“因为兄长说了,你很好。”
嵞染啧嘴“哪里好”
“哪里都好。”蓝忘机歪头看她,半撑的身子因为酒醉的缘故有些摇摇欲坠。
嵞染呵呵一声,抬手就往他脑门呼了一掌“你可拉倒吧你个没良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俩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们就是想让我永远留在云深不知处,好帮着带孩子是不是”
丫的,幸亏她这人很有自知之明,不然还真就差点傻傻的信了这孩子是因为舍不得她才许的愿。
呵,男人
蓝忘机正醉着,反应有些迟钝,等嵞染话音落了差不多有半刻钟,他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揉了揉自个儿发疼的额头。
嵞染斜眼看着,见他自己手下也没个轻重的乱揉,她当即便泄了气。无奈摇头一笑,她再次上手为其解去外衫。
这一回蓝忘机倒是乖乖从了。
“阿湛真乖。”糊弄性的夸赞一句,嵞染又道,“时辰不早了,阿湛,你该休息了。”
蓝忘机眨眨眼,露出一副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嵞染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
说句实话,跟小时候那个只知道跟在她身边一个劲的喊“嵞姨”的小萝卜头版蓝忘机相比,嵞染其实更喜欢现在喝醉酒的蓝忘机。
姑苏蓝氏家教森严,所以自打蓝忘机开了灵智以来,他和蓝曦臣就一直被关在静室或是藏书阁读书写字,就连言行举止也都是严格按着家训所列的标准学习着。最开始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嵞染也不是没质疑过蓝启仁对蓝家两兄弟的严苛程度,但都被嵞卿和青蘅君劝下了,她当时很不解,只当他们是为了那句所谓的“严师出高徒”。
后来,蓝忘机和蓝曦臣渐渐长大,不负众望,他们果然长成了雅正端方克己守礼的模样。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明白,蓝启仁青蘅君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狠心的对待两个孩子,不过是在用他们认为最蠢却也最有效的办法,来阻止上一辈的悲剧在他们兄弟二人身上发生罢了。
作为外人,嵞染不好去批判他们的做法是对是错,但她始终觉得,将这样沉重的期许放在两个孩子身上,未免也太过残忍了些。
残忍到只有在喝醉后才能做一些普通孩子习以为常的童年趣事。
想到这里,嵞染望蓝忘机的眼神不由又多了几分心疼,不过心疼之余,更多的却是无奈。
轻柔舒缓的呼吸声缓缓交替着,蓝忘机已然是进了梦乡。
摇头轻叹一声,嵞染凑上前帮他脱去了鞋袜。
待一切收整妥当,时辰已近丑时。
熄掉灯,嵞染散开灵识,钻进了床头的抹额。
宿醉的结果是头疼。
到了第二天,当蓝忘机摸着隐隐作疼的脑袋从床上起身时,嵞染已经给他熬好了醒酒汤,示意其喝下后,嵞染又让小二给他端了吃食进来。
冬日里的吃食冷的很快,蓝忘机却是迟迟不肯动筷。
见状,嵞染蹙了眉“怎么不吃是不合口味吗”
蓝忘机深色复杂“我昨夜我可有说什么越矩的浑话”
嵞染听得出他有些紧张,看来,对于自己喝醉酒后会性格大变到奔放不羁这事,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然,她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
“哦,也没说什么。”摸鼻一笑,嵞染盛了糯米粥给他,“不过是说了些什么你很好很喜欢之类的。”
嵞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