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嵞染而言,这其中,一和三都好说,她父母已死,唯一的哥哥已经不要他了,而今的她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亲友什么的,让蓝启仁当就可以了。
至于自认为最重要的物件,这个呢,她也已经给过了,早在那日蓝忘机于金陵城醉酒之时,她就已经把她的神官令给了他,那东西有多厉害,她或许不觉得,但于凡人而言,倒也算得上是一件万年难得的稀世仙物了。
她只在名字上犯了难。
因为她不知道该签哪个。
签她本名吧,那个名字她已经快一千年不用了,如果用它,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要是签嵞染呢,又感觉有点小姨勾搭了侄子的感觉的。
总之,不管签哪个,都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扭捏感。
“嵞染”眼见着嵞染扭曲着连迟迟不肯落笔,误以为她临了变卦的蓝忘机,神色再一次变得受伤了起来,他垂着眸,睫毛微颤,手中毛笔被他死死扣着,将断不断。
痛失自家优质白菜的蓝启仁可没蓝忘机那么好脾气,他见势不对当即就黑了脸,气的是啪的一下扣上了朱砂印泥的盖子。
嵞染被他整的动静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道“蓝老头,我这还没成你侄媳妇呢,你就已经开始对我甩脸子了,你说,这要是真成了,你会不会天天让我去藏书阁抄家规。”
蓝启仁哼哼一声,正要脱口而出一句你“爱当不当”,然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自家的白菜正在用一种委屈中还透露着那么点不甘的失落表情,期盼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是在无声的乞求他不要乱说话。
儿大不由娘,侄大不由叔唉,就当哄孩子开心了。
于是,摸着胡子沉默了半晌后,蓝启仁慈祥的开了口“此事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不主动触犯家规,我是不会随便罚你的。”
抄家规什么的,尤其是抄蓝氏家规,那简直就是在试验人手写字的最大极限是什么,同时也是嵞染最为深恶痛绝的惩罚方式,是以,在得到蓝启仁的保证后,未免他待会儿会食言,毫不夸张,她真的是飞一样的奋笔疾书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签的是嵞染。
“好了。”收起笔,她下意识地挽过蓝忘机的左手,与他十指相扣,“阿湛,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相公了。”
紧了紧掌心的力量,蓝忘机望着她,微微一笑。
蓝启仁已开始默默收拾起了婚书,如此,便是真的完了。
“好了,别耽搁了,有什么话,等随我回了云深不知处再说也不迟。”蓝启仁说话间,已重新给嵞氏的祠堂布上了结界,使其在外人眼中仍是斑驳荒凉的破败模样。
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云深不知处离束州不远,收拾好一切后,很快,他们三人便回到了云深不知处。
这里是唯一能让嵞染完全放下防备的地方,于是,在迈进静室的那刻,她总算敢撤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术,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
“嵞染”等后多时的蓝曦臣看到来人原来是她,眼中尽是欣慰之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嵞染笑了笑,道“阿涣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弟媳了。”
蓝曦臣眼睛蓦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你说什么你和忘机你们你们居然”
“怎么,很意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