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的男人黑着脸从床上坐起身, 声音因为刚刚从睡眠中苏醒而变得比平时还要低沉。再加上那双看似凶狠的三白眼,若是别人, 现在怕不是已经被吓到腿软了。
“看你是不是还在发烧啊。”
当然, 对能够分辨出对方是否真的在生气的阿芜而言, 现在的鬼灯并不可怕。
因为无论是黑脸还是紧皱的眉头,抑或是压低的声音, 都只是青年刚刚睡醒的信号而已。
倒不如说现在他这个头发凌乱, 脸上还有红印子,明显有些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唔总感觉还是有点发热。”
鬼灯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并不重,阿芜就堂而皇之地继续摸着他的额头试体温。
“你还是继续躺着吧, 我去给你换个冰袋”
不过,在收回右手的时候, 她遇到了点小障碍。
“不,不用。”
虽然迅速地将少女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了下来,但鬼灯并没有松开她手腕的意思。
“既然烧的不厉害, 暂时就不需要冰袋降温了。”
阿芜眨了眨眼,“这样哦哦对了,我把你药壶里煮过的药渣倒了啊,你今天应该吃过药了吧”她试着想显得很自然地将手腕从男人温度有些高的手心中抽走, 但却失败了。
“啊, 谢谢,今天确实已经吃过药了。”鬼灯似乎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小动作,仍旧握着她的手腕, 整个人稍显慵懒地靠在床头。“所以,阿芜小姐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阿芜挑了挑眉毛“来探病啊。”对方没答话,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事先声明,我工作做完了,阿八也让我过来了。”
话音刚落,看到鬼灯露出一脸“就这”的神情,少女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这番话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但她又没撒谎确实是做完了工作才来探病的嘛
阿芜“你看我干嘛我说的是真的哦”
青年闭上双眼,哼了一声。“我知道,如果撒谎的话阿芜小姐不会这么镇定。”
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这么好猜真是对不起哦
少女皱了皱鼻子,可能是因为对方还在发烧的原因吧,她觉得被青年握住的手腕处有些热。
“你还是躺下吧,药在哪,我添到药壶里去。”
一只手被握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道该放哪,她捏了捏和服的衣摆,最终将那只不安的手背到了身后去。
“还有,大王说你没吃晚饭我就买了点。”
“谢谢。”
然而鬼灯说完这句话后却并没有动弹,穿着红色里衣的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少女。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卧在床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屋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是因为发烧所以变得迟钝了吗还是说被从爆睡中叫醒所以现在心情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青年的双眼,阿芜竟然猜不透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了。
“我听阿香说你不让其他人来探视,是怕他们也被传染吗”少女直觉自己需要找点话说,便将阿香给自己打电话的事,还有大王的事都说了。“听说这个什么鬼流感还挺麻烦的,大家都很担心你哦。”
鬼灯狭长的双眼终于从她的脸上移开了目光,同时,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松了开来。
“倒也不是麻烦,就是传染性很高,因为症状和现世的流感很像。不过鬼得了并不会转成重症或者死亡就是了。”
说着,男人扯了被子,再度躺回了床上。“药的话在右边书桌的第一格抽屉里,都是抓好的,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