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殿中临近舞台的那些席位,早已因方才沈迟与孟小少主打斗之时未曾收敛的刀气剑气与内力殃及,飘上了层层齑粉。
诸多菜肴已经不能再吃,皇帝更是失了乐趣摆驾离去,这宴席又如何能继续得下去
这人也打了,气也出了,罚也罚了,李秋白还能再说些什么
她不是那种不知进退之人,既然皇帝愿为她罚了他的爱臣,她自然也只能适可而止,跟着退上一步。
随手将剑斜刺入台上那摇摇欲坠的踏板上后,李秋白才退回到孟小少主的身旁,关切问道“还好吗”
如此,怔愣已久的孟小少主才回过神来。
回想起白日里在公主府内时,殿下说起衣衫还是新的,扎破了多可惜时的认真面容,孟长安不由懊恼道了句“我倒是没什么事,可衣衫却是破了。”
方才沈迟那一刀直接砍在了小少主的左肩之上,虽有金丝软甲的防护,也还是免不了外衫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看起来确是狼狈得很。
恰好,此时月初已经寻了件披风送到了殿下的手边。
“你啊,尽想些什么呢。衣衫坏了,还能新裁啊”
抖开披风亲自为小少主系上,挡住那肩上的破损之处后,殿下连忙又问了句“其他地方呢,哪里还疼的”
见她如此关怀,孟小少主已不由忽略了身上的疼痛,咧嘴笑道“看到殿下如此护我,哪里还会疼呢”
见小少主确无大碍,李秋白才跟着扬起了嘴角,抬手轻拭着孟小少主嘴边残留的血迹,嗔道“我看你这吐的已经不是血了,而是蜜了吧。”
小少主弯着嘴角愉悦笑道“血是腥的,蜜是甜的。就算殿下想夸我甜言蜜语,也得要换个比方才是啊。”
“谁说不是呢”擦拭完小少主嘴角血迹的公主殿下没有直接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对着自己的大拇指轻轻舔了舔,方道“这血分明就是甜的”
孟小少主僵了一瞬,就这样怔在原地愣愣看着殿下那轻舔指尖的动作。
公主殿下媚眼如丝,不顾场合胡乱勾人,竟是勾得小少主猝不及防。
热气就这样莫名涌上了小少主的脸颊,她总觉得,方才被殿下擦拭过的位置好似更烫了。
如此一来,殿下倒是欢畅地笑了。
一旁的月初,极力装作自己好像不存在一样。
“咳咳。”
没给殿下继续撩人的机会,就算月初已经努力憋着笑不去打扰,从高台之上下来的大皇子还是走到了殿下身后,打断了两人的调情“人都还没散完呢,你就这么乱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帝后已经摆驾离去,殿中一片狼籍,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此时殿内众人正自行缓缓散去,鲜少有人会顾及到废墟边上的公主殿下与小少主。
被自家亲兄长这么直白地点明,公主殿下也不觉得害臊,只挑眉反问了一句“这是我拜过天地的驸马,我同她亲近,旁人又能笑我什么”
“你啊。”
大皇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点破,只从袖中掏出了一瓶药递给了李秋白,“沈迟下手向来极狠,想来她定是伤得不轻的。这是军中上好的固气丸,用来调理内伤正好合适,快给你驸马喂下吧。”
接过那瓶固气丸后,李秋白没有直接喂给孟长安,而是倒出了其中一粒,将其放进了小少主未曾执剑的那只手上,温声道“你先闻闻,觉得不错再服下。若不合适,我们出宫回府再去寻药。”
孟小少主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