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瑶不禁扯了扯嘴角,抬头望着沈灵筠无奈问了句“既如此,那你方才又为何要替她封住心脉”
想让一个医者在病患性命攸关之时转身离去,的确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被舒瑶这么一戳破,沈灵筠的脸色倒是挂不住了,直接回头对着舒瑶反问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你与她究竟有何关系,怎么就这么在意她的死活呢”
舒瑶沉吟了片刻,随即才低叹出声 “她是因为救我才中箭的,更何况”
略微停顿了稍许后,舒瑶才继续含糊道了句“更何况她还是我幼时的至交好友,我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遇难的。”
沈灵筠拧了拧眉,却是未曾应话。而她心头的那些怨念,在冷静过后倒是渐渐消散了些。
见她没有当场离去,舒瑶才添了几分期待,再次望向她,试探着开了口“所以你能不能”
不等她委婉着说出心中所求,原本紧随着孟长安进了屋子帮忙的白双燕又匆匆跑了出来,直接就拉着沈灵筠的手往里头拽去,匆忙道“你们还有空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呢,那位殿下都快要血流成河了瞧你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使小性子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瞧瞧,可别让人死在长安手上了”
见沈灵筠就算是被人这般强硬地对待着,也没有什么抗拒的举动,而是任由白双燕将她往里头拽去时,舒瑶才稍稍安下了心,匆匆跟了上去。
原先在沈灵筠与舒瑶两人争执不下之际,月初就已自觉地跑去打来了热水,此刻正候在了李秋白的身侧,紧张地看着孟小少主那颤抖不止的手。
此时此刻,殿下脸色已愈发惨白了些,孟长安不敢随意替她拔箭,更是不敢跟沈灵筠继续耗下去,害得殿下失去及时救治的机会。
硬着头皮割下了那支穿身而过的锋利箭头后,孟长安才将手握在了殿下身后的箭身之上。
不等她使上力将那支箭拔离殿下的体内,被白双燕拽着进屋的沈灵筠便已制止道“这样就拔箭,你是让她死在你手里吗”
孟长安手腕微顿,顺着声音回过了头,诧异望向了出现在房中的沈灵筠。
不等她开口询问,沈灵筠便已自觉走到了床边,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针包,打开着铺到了床上道空处,示意道“先替她把衣衫解了,我替她施针。”
说罢,不给孟长安道谢的机会,沈灵筠又冷漠地继续说了句“事先说明,我只是不想让人死在你手上,害得教主她们徒添麻烦而已,并不是我甘心想要救她的。”
孟长安喜出望外,就算沈灵筠是这么说的,可她也深知沈灵筠从不会被人逼迫着委屈低头的脾性。对她来说,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沈灵筠妥协的,只要这人愿意为殿下出手就已经足够了。
她已然忘记了方才与沈灵筠的争执,连忙配合地将空着的那只手移到了殿下那被血迹浸湿了的衣带之上。
未曾将殿下里外的衣物剥落完,抬头见到白双燕与舒瑶几人仍还立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殿下看时,想到原先这人与殿下之间的亲密举动,孟小少主不由皱了皱眉,对着舒瑶一脸正经地说了句“要不你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两个就够了。”
得了,看来自己这回算是里外不是人了。
舒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察觉到孟小少主对自己隐隐的敌意后,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白双燕与月初候在了珠帘之外。
如此,孟小少主才肯继续着原先的动作,半拥着殿下小心翼翼地避过那一支箭,替她解下了里里外外的衣物。
再一次看到殿下那不着寸缕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