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才刚绕过正殿准备往后园的寝居走去,李歆漪便已被人唤了住。
在这豫王府中,敢用这种口气对着她说话的,除了她的那位兄长,也就只有这座王府的主人了。
如今她那兄长正被皇帝扣留在京都之中,会这般唤她的人,自然就只剩下这座王府的主人,她那位父王了。
果然不出李歆漪所料,待她顺着那道声音的方向望去时,看到的便是揣袖立于白玉石柱之前的豫王李睿诃。
四爪金龙盘旋于白玉石柱之上,龙头处那大张着的龙嘴正巧对准了李睿诃头顶的玉冠,倒是将他那本就冷凝的脸衬得更加森冷了。
李歆漪心下一沉,当即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王。”
大庭广众之下,豫王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拂了李歆漪的面子,只冷声道了句“随我来。”
说罢,他便已率先往正殿走了去。
李歆漪不敢拒绝,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待她穿过侧殿的议事厅,绕进了里头豫王的那间书房时,豫王已经负手立于书桌之前。
此时已经没了闲杂人等打扰,李歆漪倒也没有避讳什么,行礼的同时问了句“不知父王寻我可是有何吩咐”
如此,李睿诃才回过了身,皱眉望着下方那弯腰垂首的女儿,冷声问了句“谁许你擅作主张去找她的”
她
稍一思索,李歆漪便已听出了李睿诃话中深意。
今日她出府只为寻一人的麻烦,那父王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自是不言而喻了。
她这前脚才刚回了府,后脚便已被父王亲自唤来了书房,看来父王定是早早就得了消息,才会特地到她回屋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既然他早就知道了城门口的事情,那自然也能知晓她在李秋白马车之前所吃的亏。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为了李秋白而来兴师问罪呢
李歆漪心下不满,面上却还是不露半分声色,只委婉解释道“父王,王兄如今还被那狗皇帝扣在了京都之中,也不知能否安然归来。女儿心中实在是怨愤难消,这才冒昧前去探了探李秋白的虚实”
“混账”
李歆漪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已被自家李睿诃随手砸来的砚台吓了一跳,吓得李歆漪连忙闪开了身。
砚台应声而落,洒了一地的墨汁。
待她匆匆躲过那一击后,抬头对上的正是自家父王那难掩的怒容。
“你还有脸提你王兄若非是你沉不住气,在白云庄中贸然动了手,又怎会逼得李睿渊将你王兄扣在了京都之中”
豫王怒拍桌案,继续斥道“本王器重你,将那些江湖势力归于你管,可不是让你尽去干些争风吃醋的事情”
许久未曾见过父王动怒,如今被砚台这么一砸,李歆漪已然被吓出了涔涔冷汗,当即跪倒在地,低伏着身子求饶道“父王息怒,孩儿知错了。此番是孩儿考虑不周,才会害得王兄身陷囹圄。如今大事在即,王兄又不在豫州。还望父王能够再给孩儿一个机会将功赎罪,好替父王分忧啊”
此时的李歆漪,衣摆早已被墨汁染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平时那趾高气扬的骄傲模样啊。
见她难得这般狼狈,豫王那满腔的怒火终究还是稍稍平息了些。
可他却是没有让李歆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