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明就跟耳朵里塞棉花了一样,死活不听,逼着他去改志愿,从家里追到爷爷家,又去联系老师, 最后均未果之后怒而扇了季峋一巴掌,气得手都是抖的,“老子的话你是一句也不听是不是”
季峋偏头吐了口血沫子,嘴巴被牙磕破皮了,疼倒是没多疼, 就是叫人烦躁。他皱着眉头眯了眯眼,慢慢地扭脸看了季天明一眼,想骂一句, 甚至还起了去球打一架算了的念头,最后还是憋住了, 免得显得自己特别二百五。
他这次没有摔门, 摔门显得很不男人, 幼稚而无能为的人才会虚张声势。
他只是转身走了,季天明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走了你就别回来了,有本事你永远也别回来,你志愿不改,别想让老子给你出一毛钱学费。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王八蛋,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儿子”
季峋边走边翻白眼。
刚出门沈靖初打电话叫他,问他网吧去不去,开黑四人组,
他去了,网吧里几个烟鬼,乌烟瘴气的,这个时候尽是通宵没结束的资深网瘾大叔和青年,顶着油头,吃着方便面,在游戏里冲锋陷阵杀红了眼。
去了才发现不仅四个人,乌泱泱一大群,有男有女,几个女生看见季峋来,眼前一亮,又瞧见他嘴角破皮的红痕,捂嘴笑“班长,你”她们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得意味深长的“谁咬的呀”
沈靖初已经给他开了机子,指了指叫他坐下来,季峋晃着鼠标开游戏,偏头漫不经心一笑“关你屁事”
几个女生也知道季峋德性,没指望从他嘴里听出来什么好话,只是撇撇嘴,互相对视笑起来。
沈靖初也揶揄他“哟,谁啊”
季峋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挨了一巴掌,假笑道“总之不是你。”
沈靖初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少恶心我啊”
季峋这厮打游戏挂机好几回,一直在回消息,最后沈靖初把他踢出了队伍,这种严重没有游戏竞技精神的人不配打游戏。
“就你忙,谁找你啊,笑得一脸”有两个龌龊的字被他硬生生憋回去了。
季峋扔了鼠标,索性往靠背一瘫,专心回消息去了。
沈靖初结束一局偷偷绕他背后去看,对方头像他太熟悉了,不由“啊”了一声,那一声饱含“果然如此”以及“我就知道”等等复杂的叹息。
“是唐果啊”沈靖初挑眉。
季峋“嗯”了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补充一句“我女朋友。”
“我去,一朵娇花最终还是被你祸害了,真是人间惨剧。”沈靖初就特别好奇,“她跟你说什么了至于这个高兴”
“让我去她家吃饭。”
沈靖初呱唧呱唧给他鼓掌,看着他,“出息啊,都深入敌军大后方了。”
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这小破地方,邻里邻居的消息传播不比互联网慢多少,那边刚打了儿子,夫妻吵了架,老两口逼着孩子相亲,这边饭桌上就能聊到那边儿子考了年级倒数,老婆嫌弃老公没出息,老两口家里三十多岁的儿子娶不上媳妇乌七八糟的,精彩热闹市侩惹人嫌。
沈姨是住家阿姨,平日里管家里一日三餐和卫生,卫生每周林景会请两次钟点工,平时沈姨也不算很忙,没事了出去采办食材也会和邻居唠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