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赖诸君奋勇。”曹仁笑着与兄弟们勾肩搭背,面无骄矜之色。
从兖州赶来的侯骑入帐跪倒,他们奉荀彧军令,三人各配双马,昼夜不停地赶来求援。
“将军”侯骑连日赶路,筋疲力尽,终于见到自家将军,不由落泪。
诸将见斥候流泪,心道不好,难道兖州出了什么事
难道袁术还没被打服,又从豫州前来骚扰
“陈宫与张邈叛迎吕布,兖州八十县,只剩下鄄城、范县、东阿三城”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惊得曹营众人心神恍惚,惊疑不定。
“果有此事”夏侯渊按着佩刀急趋上前。
“荀司马与程县令固守鄄城,等候将军回师。”侯骑哽咽道。
夏侯渊恨声拍上军帐中的支柱,震得军帐晃了晃。
兖州一旦失陷,他们这些人就如水中浮萍,风中飞蓬,落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不仅如此,后方再没有军粮补给,原本已是囊中之物的徐州,如今再想攻下,变成了妄想。
这本来能一鼓作气拔城的大好局面,就这样前功尽弃。
“陈宫张邈”曹洪咬牙切齿。
“叛逆小人。”他愤然坐地,用刀鞘击地骂道,“竖子岂敢”
“将军,为之奈何”曹仁担忧地望向曹操。
曹孟德神色称得上平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下令道,“拔营回鄄城。”
曹仁望着兄长掀帐而出,忙跟上去,军帐外,他的兄长驻足转身,神情茫然问道,“张孟卓为何叛我”
“兄长。”曹仁心中不忍,他知道从兄一向把张邈当做生死至交,正因为信任,所以托付家人,托付后背,却被人毫不留情一刀捅入后心。
这叫人情何以堪
他顿了顿,“荀司马,程县令,在鄄城等兄长。”
张邈虽叛,仍有一群人苦守孤城,艰难支撑,只是为了等你回去。
“将军,归矣。”你不仅是我的兄长,更是所有人追随的将军。
“归矣”曹孟德转身,继续往外走,他还得回去,他还有归处。
冀州,邺城中,荀勉按着荀忻临走的吩咐,把他留的信交给荀谌。
荀谌展开信纸,看完沉默着将信递给荀衍。
“文若孤身在兖州,蒿儿前去为伴,有何不可”荀衍轻声道。
他将信纸凑到橘黄灯火上,火苗迅速在纸上蔓延,白纸化为黑灰,随着荀衍松手,灰烬飘落在地。
荀谌有些惊讶地望向兄长,没想到向来严苛肃然的荀休若会这么说。
是他忘了,兄长对于文若,向来温柔宽容,偏爱得多。
荀谌望着跪在下首的荀勉,“元衡虽将田庄交与我,我不欲过多插手。汝乃元衡腹心之人,望汝不负所托。”
在荀忻的坚持下换下短衣,穿上庶人袍服的年轻人向二人叩首,“奴必尽心竭力,不负郎君之望。”
邺城州牧府,鄄城中的冀州暗探将消息递到冀州牧手中。
“荀元衡为曹军所掳”袁绍挑眉。
“据闻其兄荀文若亲自相释。”间人禀道。
袁绍的幼子袁尚陪坐在侧,少年人继承了父母的美貌,唇红齿白,姿容俊秀。
袁尚道,“荀元衡名为游历河北,却现身于兖州,令人生疑。”
袁绍闻言微笑,问道,“儿有何见解”
“荀元衡必然有意投曹。”袁尚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