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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孰亲孰疏(2/3)
去东郡,他留心赵扶神色,自然没有错过赵仲升脸上的慌乱遮掩,还有多此一举的梅浆代酒。

    当赵扶离去后,荀忻一个人坐在内堂等候,他陷入出奇的冷静中,仿佛所有情绪离他远去。

    他考虑着可能的情形,分析判断。赵扶一定要留他饮食,所以饮食有异。

    未免引起他的疑心,赵扶应该会与他一起动筷,因此食物本身没问题。

    那么能做手脚的,只有食器。

    筷子、汤勺、漆碗还有,耳杯。

    荀忻目光落在案上装灯油的耳杯上,他快步走过去,将灯油倒进灯盏中,把耳杯擦拭干净藏在袖中。

    食器被奉上食案,趁赵扶转身落座之际,荀忻已将耳杯换好,袍袖中他的手指细摸耳杯里侧,果然触手黏腻。

    荀忻如常与赵扶谈笑,拂袖之际将涂毒的耳杯放到食案内侧。

    而后他赌了一把,赌赵扶不敢下致命的毒药,此前他见过荀彧晕倒的情态,因此有模有样地装晕。

    他清醒地听着陌生的声音与赵扶一来一往的对话

    清醒地被抬到野外扔进水渠中,凉水的寒意无孔不入,身上的衣物浸水沉重,窒息的等待中,荀忻甚至有想法就这么一死了之。

    在这个时代,这种窒息感无处不在。

    长时间的窒息使他眼前闪起白光,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游出水面,爬到岸上。

    荀忻走在一片黑暗中,想起大学室友的深水恐惧症,“你这种喜欢游泳的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我一看到深水的窒息恐惧。”

    荀忻勾唇惨淡一笑,人生的际遇,谁说得定呢

    荀攸家门外响起敲门声,住在门边的老仆被惊醒,边起身边斥道,“汉律,夜行犯禁,竖子不知所谓”

    他推开家门,差点没被吓得原地去世,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白面丧服的水鬼。

    老仆揉了揉眼,看清楚“水鬼”容貌,惊道:“荀君,这何以这般形容”

    听着荀忻在夜风中咳嗽几声,老仆反应过来,“请进,荀君快请进”

    “老奴前去通禀主公。”他匆匆赶到荀攸所居的内堂,唤了几声“主公”。

    荀攸闻声披衣而起,与妻子叮嘱几声,疾步走了出来。

    “元衡。”他看见荀忻这副模样,瞬息间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攸思虑不周”

    荀攸赶紧吩咐老仆拿套自己的衣服过来,继而扶上小叔父湿透冰凉的肩,揽住他往厅堂中带。

    看着荀忻双手微抖捧着漆碗喝热水,荀攸少有地喜怒形于色,垂眸间现出冷硬的神色。

    两人沉默半晌,荀忻道,“公达,此事多谢。”

    “若非公达示警,我不知会死在何时。”

    他将漆碗放在案上,“是我识人不清。”老仆站在他身后,散开郎君的发髻,用布巾为他擦拭湿发。

    “荀君安能自责”老仆义愤道,“老奴平生未尝见如此悖主忘恩之徒”

    “奴年已花甲,所见士族近百家,独我荀氏待宾客宽厚”

    “召翁。”荀攸喊他一声,止住他喋喋不休的话头,“且去歇息。”

    让老仆退下后,荀攸道,“元衡之意何如”

    “我平日诸事托于赵扶,于田庄中威信或许比不过他。”荀忻平静道,“我荀氏之地,荀氏之人,自然要重归我掌控。”

    “赵扶欲求宠于袁公,必然要献一物。”

    “火药。”荀攸想起在长安见过的陶罐,了然道。

    荀忻接道,“为防药粉受潮或误爆,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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