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他这饿极了的模样笑了笑,道“彧知忻弟素来不喜被人侍候,但你尚在病中,不能自理,且忍一忍。”
荀忻吃着粥,点了点头,忻弟原主和他撞名不过应该不是一个“忻”字。
吃完一碗粥,荀忻意犹未尽地望着青年,一碗粥下去只是垫了垫肚子,他还没饱呢。
青年很善解人意,“没吃饱”
荀忻点点头。
青年把药碗拿过来喂他,“该喝药了。”
荀忻觉得自己可能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
因为美貌兄长又笑了,他道“你久未进食,脾胃虚弱,应少食多餐。”一勺药温柔坚定地送到了他唇边,不容拒绝。
荀忻乖乖地一口一口喝完了药,等青年用丝帕为他拭过嘴角,全程安静如鹌鹑,一声不吭。
他的求生欲告诉他,这个时候乱说话,恐怕会被当成妖孽抓起来。
“我应该没死,这就不算是借尸还魂吧,等等,该不会是我睡着了的时候地震了,某店也不处于地震带啊”他胡思乱想着,一边又想着“害,哥们你咋还不走”
好在那碗药似乎有什么安神的作用,荀忻还没沉默多久就渐渐困倦,只觉眼皮沉重,意识昏沉。
又闻到了木质香气,好像是青年又把他抱住,让他躺平睡好,他迷迷糊糊半睁开眼,握住青年的手,只唤道“兄长。”
青年叹息一声,应他“为兄在,睡吧。”他回握少年的手,把那纤瘦的手重新塞回被窝里。
等到荀忻再醒过来,脸上被湿润温热的布巾擦拭,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睁开眼室内光线有点暗,似乎到了傍晚。他之前醒来时见过的少年正在为他擦脸。
见他醒来,少年憨憨地笑,“郎君你醒啦”之前没注意到,这个少年笑起来会露出一只小虎牙,瞧着怪可爱的。
荀忻回忆起之前青年叫他的称呼,似乎是,“阿勉。”他试探道。
“阿勉”没露出异色,只道“郎君饿没饿可要食饭”
郎君之前就没吃饱,此时给他饭吃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点点头并提出要求,“我想漱口。”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美貌青年说的话,补充道,“盥洗。”
温热的盐水被装在碗中送了上来,荀忻用盐水漱了口,感觉聊胜于无,算个心理安慰。
阿勉端了一个铜盆放在地上,手里拿着个水壶,对他道“郎君请伸手。”
荀忻依言伸出对着铜盆伸出双手,阿勉将他的手按低一点,缓缓用水壶倒水给他洗手,水流落到铜盆中,“哗哗”作响。
洗完手少年从腰间抽出一条素白的丝绢来帮他将手上的水擦净。
荀忻沉默,原来这就是来自封建地主的剥削吗
可能因为之前吃了东西,好歹他这次醒来手没再抖了,勉强可以自理,他自己拿着碗吃了碗肉羹。
想了想荀忻还是问阿勉,“兄长怎么不在”
阿勉一边收拾碗碟一边答他,“彧郎君方才回家休息了。郎君不知,自郎君卧病起,彧郎君便常来看顾,关切郎君更甚同产兄弟,昨日深夜踏雪而来,说忧心郎君在家夜不能寐。”
“阿勉今日才知乡人议论不假,彧郎君真是明德君子,郎君从小就与彧郎君交好,真是有有那什么”少年仆从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有先见之明”
荀忻默默听着,原来“玉郎君”不是我亲哥,听起来应该是堂哥。
堂哥能这样照顾他,果然人美心善,咳,是明德君子。
那边阿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