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台完全不受她笑所影响,一如既往的淡然“不打诳语。”
“你可还没出家,便学了出家人那一套”胡六娘笑得腰发酸,不得不扶着腰靠到一边的柱子上,“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这里出家。”
“尚未。”非台思索了半响,又道“便是要出家,也要向西行,行至灵山。”
胡六娘的笑容渐渐敛了,眉眼间神色带了些许郑重“你倒是心诚。”说完这话,她双手环胸,上翘嘴角微微扯平了,“锡山蛇爷爷被淮鹏吃了,好歹锡山也是佛家地界,却不见有个来说句话的,不过也是佛家沉静上千年了啊。”说完这话,她的语气带了些叹息,但这叹息很轻,毕竟她年岁小并未经历过千年前的佛界盛况,有的也只是从长辈那听的几耳朵,对佛家沉静也没多少感觉,“那边如今乱得很,龙族和蛇爷爷底下那些蛇子蛇孙们争地盘,也不知要打多久才出结果。”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里满是无奈。
“龙族不是说要找淮鹏”非台歪了下脑袋,似乎有些不解。
胡六娘轻呵一声“听说那天淮鹏吃了蛇爷爷的丹后妖力混乱,正是擒拿他的好时机,南海龙太子倒是想找,可耐不住他低下一群拖后腿的”
非台听了后什么都没说,胡六娘也不以为意,继续道“若让我寻到那淮鹏,定要让他给蛇爷爷偿命”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狠狠揣住了拳头。
“就算淮鹏妖力混乱,众妖擒拿,也不是你能掺和的。”
伴随着这句清冷的话,一阵风轻拂过,一道白色身影落在了胡六娘身边。
“白里”胡六娘有些恼怒的瞪了眼身边的人,“蛇爷爷对我有恩,他被吃了,难道我就不该为他报仇”
白里抬手顺了下垂到肩膀的头发,看着胡六娘,唇带笑意“有情有义是好,可也要量力而行。”顿了下,又道“别忘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野道士,便令你受了重伤。因此还与那秦乔乔结下因果。”他一向少言,这般说出长长一句话来,慢悠悠的,好似在说故事一般,徐徐说来。
这样的语气,胡六娘再恼怒了也对他发不起火来,颓丧的垂下肩膀“你一日不拆我台子,一日不爽快可是”说完这话,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振振有词起来“那几个野道士能伤我,是我大意你又不是不知,前段日子我如何找回场子的再说了与乔乔那样可人的姑娘有因缘,我乐意至极的”这话一说完,她下巴抬,颇为得意。
白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胡六娘,在胡六娘被看得心里发虚,眼神有些飘时,他才开口“你是越活越回去。”
“你才”胡六娘本能想回他一句,但一见他的目光,心虚得很,便歇了声。
看了全程的非台,见胡六娘不开口了,才问“白里你唤我来此何事”
“我怀疑淮鹏在京城内。”白里说完这话,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布包,在胡六娘、非台的注视下,缓缓掀开,露出里头焦黑却不散开的羽毛。
羽毛上散出的、带戾气的妖力惊得胡六娘倒吸口气,瞪大双眸,急问“这这可是那淮鹏的白里你从哪里得来”
白里眼神一沉“离云德寺不足十里处。”
胡六娘心重重一跳“这般近为何我们都未察觉”
“那里暗卫把守,皇寺高僧,长生道观观主布下阵法,我们不靠近自然无法知晓。”白里微叹了声,“如不是负责此事的刑厂督主吴泽离开,我寻了空隙探了那阵法,意外得了这羽毛,也不知淮鹏在此。”
“淮鹏若在此地,他身上妖力冲天,区区阵法掩不住。”非台走近了些,细细看着那羽毛,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