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里藏匿着怒火, 陆茗庭隐隐约约听见「取身楔」「滚出府」几个字眼, 便看见澄雁衣衫凌乱,抹着眼泪跑了出来。
陆茗庭顿了顿, 迈着莲步入内,微微一笑, “澄雁这是怎么了”
顾湛见她突然回来, 脸色一变, 丫鬟婆子的脸色也满是惊惶。
原来, 澄雁觊觎顾湛已久,瞧着从江宁回来之后, 顾湛对陆茗庭百般宠爱,心中又羡慕又嫉妒, 她自持姿容过人, 生出不服输的性子,特地挑了陆茗庭出门的日子,在卧房里褪去衣衫,等着顾湛回来, 真真是大胆放浪至极。
方才顾湛一进正房的门, 瞧见床上躺着衣裳半褪的澄雁, 发了好大一通火。
顾湛一身磊落, 没什么可遮掩的,索性实话实说,“一个不守本分的丫鬟,想爬床罢了。”
陆明廷怔住,心里一阵波翻浪涌,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我瞧着澄雁模样生的也不差,何必把人赶走不如以后我们姐妹二人一同服侍”
顾湛脸色霎时阴翳,一把把人拉到怀里,“你吃哪门子干醋”
“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只要你一个。”
陆明廷胸口一阵闷痛,被柳雨柔戳中的刺痛泛上心头,伏在他怀里颤声道,“莫要骗我了,我和澄雁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奴婢罢了”
顾湛听着她悲戚的声线,脸色阴沉,又听到「奴婢」二字,陡然开口,“岑庆,立刻派人去户部,把奴籍销了,换成良籍。”
岑庆闻言一惊这位陆姑娘深的主子宠爱,从贱籍到奴籍,再到良籍,一路水涨船高,难不成,自家主子真打算纳她为妾
可她出身扬州瘦马,就算脱了贱籍,将来被居心叵测的人查出来,以此为罪证参上一本,也是件棘手的事啊
自家将军一向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怎么在这件事上犯迷糊了
岑庆不敢忖度顾湛的心思,顿了片刻,忙拱手应下。
陆茗庭听了,也错愕地扬起脸看顾湛。
先前费妈妈私自许下诺言,答应两年一到便放她出府换良籍,顾湛还为这事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如今怎么突然答应帮她换良籍了
顾湛揩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声说,“换了良籍,你以后便不是奴婢。你和她们都不一样,安心呆在我身边,莫要胡思乱想。”
有了平民良籍,便不用为奴为婢,甚至可以通过各地界的关卡,在大庆朝境内来去自如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关头,早已情根深种,他笃定陆茗庭不会离开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把良籍双手奉上。
陆茗庭眼圈一红,心头的担忧和慌乱通通被驱散了,觉得可靠又熨帖,一双水雾迷蒙的桃花眼直直看着男人,瓷白的小脸上甚是缱绻动人。
顾湛吻了吻她的樱唇,“莫哭了。明日叫珍果陪你去街上散散心,再买些衣裳首饰。”
他凑到她耳畔,低声说,“我想看你穿藤萝紫色的肚兜儿。”
以前看见女子穿花红柳绿的颜色,顾湛只觉得艳俗无比,可陆茗庭一身肌肤莹润如玉,粉光脂艳,穿什么颜色都好看。最好各种出挑的颜色都来一条,肚兜日日不重样,再点缀些花样,才好夜夜被翻红浪。
陆茗庭登时红了脸,粉拳轻轻锤了下男人结实的胸膛,“你欺负人。”
他捉住她的绵软柔夷,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只欺负你一个。”
抱着陆茗庭去了里屋,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