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大地, 官船飘起阵阵炊烟。
房中, 顾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边, 骨节分明的手中端着一碗燕窝粥,用瓷勺舀起, 等热气散去,才送到陆茗庭的唇边。
陆茗庭启唇喝下粥, 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沐浴过, 鬓角还有些微湿, 黑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 肩头披着件金绣云海纹的外袍,少了几分威严肃正, 多了几分丰神俊秀。
陆茗庭的气色好了点,身上依旧酸软无力, 今日下马车走了几步路, 双腿就不停地打颤,此时坐在冰冷坚硬的圆凳上,加了个厚实的软垫,才觉得好受了些。
顾湛心细如发, 考虑到官船上物资不足, 一早命人买来了金丝燕窝, 晚膳之后, 特地命厨房熬成了燕窝粥,给陆茗庭补一补身子。
陆茗庭初尝情事,跟生了一场大病差不多,处处需要有人贴心照料。因办差在外,没有丫鬟婆子在身边伺候,事事都是顾湛亲力亲为。
可他金尊玉贵惯了,双手是用来持刀握枪的,这些年都是丫鬟小厮前呼后拥的伺候他,哪里懂得伺候别人更别提这么娇贵的女儿家了。
前晚云雨过后,顾湛抱着陆茗庭去清洗,触到滑腻凝脂一时失了轻重,叫陆茗庭痛的落了一回泪珠;昨日他帮陆茗庭穿衣裳,穿了半天才把肚兜系好,惹得陆茗庭羞赧不堪;今日为她沐浴,拿她一头顺滑如绸缎的长发没办法,在净房里耗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手忙脚乱的洗完了。
一开始陆茗庭还不适应,后来看一向冷硬的男人处处极尽温柔,也坦然接受了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都是拜他所赐,这般伏低做小,大半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顾湛一勺一勺的喂,她小口小口的喝粥,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升腾起温情缱绻的氛围。
她的粉唇一张一合,顾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处咬伤已经结痂了,深色的小口子在饱满的唇瓣上甚是显眼,仿佛是个记号,时刻提醒着那晚他犯下的兽行。
两人离得极尽,她低头喝粥的时候,身上甜腻馨香的味道就萦绕在他的鼻尖,顾湛嗅了两口,觉得全身血液又开始沸腾,忙移开了目光,
屋里二人正喂着粥,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叫。
陆茗庭被这动静吓住了,担忧地问道,“好像是白学正的声音,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看,顾湛一把将她按回圆凳上,“专心喝粥,让岑庆去看看就行了。”
岑庆出去了片刻,拱手道,“秉将军,方才确实是白学正的尖叫声。不过是从杜大人的房中传出来的,除此之外,卑职还听到一声脆响,一句「非礼」想来是杜大人和白学正私下起了争执,卑职不好多问。”
顾湛心思洞明,听了这番话,知道杜敛摘花拂柳的臭毛病又犯了,他神色如常,拿过锦帕给陆茗庭擦了擦嘴角,“粥喝完了,该去睡了。”
陆茗庭还没弄明白杜敛和白嘉会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瞪大了眼,“现在才戍时,离睡觉还早着呢。我还不困。”
顾湛听了这话,一双凤眸幽幽地盯着她。
脸色还苍白着,下午上船的时候,双腿颤粟不止,几乎站都站不住,这会儿倒是能逞强了。
顾湛菱唇微弯,皮笑肉不笑道,“好啊,你若是不困,咱们就来做点别的。”
说完,他就伸手去解外袍的襟扣。
陆茗庭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忙起身爬上了床榻,紧紧拥住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