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腾出来了也和没长手一样”
沐哥儿扭过头,哼哼着,别以为他没瞧见
身边跟着的贾玫闻言直接笑喷了,将儿子从丈夫怀里抱了出来,好生亲香了一番,道“我儿说话,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之后的一路,上官言青又是不说话了,等将一双儿女放了下来,贾玫牵着女儿去了另一桌女眷的桌子,他才牵着儿子,淡淡道“日后你若是有了妻子,你想没长手也成,想让她长了和没长都一样也成”
他的口吻不无嘲讽,“但谁叫你现在只是个小屁孩,娶妻都不成呢”
他语气中不无可惜,“我倒是极想要你快快成亲呢”
沐哥儿被父亲如此攻击一通,脸色立时垮了下来。
贾瑚上前,笑道“快入座了要开席了”
父子两个这才落了座。
贾赦这时出言道“先帝大行而去,迄今不过两个多月,因而,大宴也就不必了,就办了一场家宴,走个过场”
一群人自是连忙说着贺寿的吉祥话。
席间觥筹交错,这家宴又是设在了南大厅中,男女虽分席而坐,却也只是隔了七八米,并着一个十二扇大屏风而已。
贾玫忙叫来一个婆子,命她去告知上官言青身边的小厮,令他多看着上官言青一些,莫要贪杯。
毕竟这人的酒品虽好,但一喝多了,话就多,总是抱着她唠唠叨叨,她可不想被人围观。
且他虽长得好,却也免不了酒醉后的后遗症头疼。
饭桌上,元春打趣她道“大姐姐当真是与大姐夫蜜里调油一般,我喘气儿,都觉着这室内都是甜香真是羡慕死了”
贾玫笑道“难不成二妹夫就差了我可是听说二婶说了,没个十天半日的,都要给你写一首诗作呢”
闻言,元春蓦地羞红了脸,轻轻嗔了贾玫一眼,道“可快别说了,那诗作,都叫我酸的牙都倒了”
“有这等事,你就且珍惜着罢我家那位,闷葫芦一般,只晓得与孩子斗气,体贴倒也体贴,就是不多言语若哪一日他给我写了情诗,我当真是要好生收着的”
一群人又是笑了出来。
夜间,人都散了,秋霜跟在了张沅芷身边,扶着她慢慢往回走着。
“太太,小心脚下,这儿铺的鹅卵石,又光又滑的”
夜凉如水,张沅芷拢拢身上披着的石青色大氅,笑道“说起来,都已经三十多年了,再不敢想,我都五十多岁了”
“如今我儿女双全,子孙绕膝,子女,权势,钱财,我都有了,可我仍觉得差了点什么。”
秋霜笑道“你觉着差了什么今日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一手挣出来的,大行皇帝继位,您在其中,也没少出力,帮着拉拢各家,传递消息,这都是要命的事情,偏您也做下了,有的人便是有这个脑子,可有这份胆识吗”
张沅芷微微摇头,抬头仰望着夜空中的星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如今,姐姐是太后了。”
且是从皇后升上的太后,在后宫,可谓是第一人了。
可到底心里意难平。
她所有的荣光,前半辈子靠着娘家,出阁后靠着夫君,夫君死后靠着儿子。
说来也可笑至极。
她有着不输男子的胆识与心智,却无法如男子一般光明正大走在街道上。
“她说,世间女子不易,比之男子,少了七分的机会,只男子可以科举,可以封侯拜相这一遭,便都强过了生于大族的世家女。”
“即便是生于大族,女子不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