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死。”
“不,你不想。”
“不,我想死,我想找块豆腐撞死。”
“你还想找根面条吊死。”
“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我讨厌面条”
符我栀自言自语完毕,满脸崩溃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裹成了一条虫。
“可是你还是得出门。”被子里的人说。
“那就等出门的时候再说。”被子里的人又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被窝。”
“你对得起你语文老师吗。”
符我栀被自己说的两句话给硬生生堵住了,闭着眼自暴自弃地压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她酒后不断片儿,以前也喝醉过几次,但从没有哪次像这次能让她恨不得羞愧而死。
往危玩门上贴三毛钱的符咒就算了,反正就算是清醒的她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可,拉着他的手要他公主抱,还让他给自己揉脑袋时轻点
也太丢人了吧
最丢人的是,她自以为清醒地羞辱了他一顿之后,一转头就把厨房当卧室钻了进去,甚至极其自然地把自己塞进了橱柜里,以为自己是个球吗
最后还是危玩硬把她给抱出来的。
符我栀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在外面碰见了危玩,按照他嘴贱的程度,会把自己损到哪儿去。
沉浸在十万分悲愤中的符我栀,完全忘了危玩昨晚是如何耐着性子哄她回卧室睡觉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符我栀浑身一僵。
秦吾温声细语说“栀栀,你醒了吗我刚在外面听见你屋里有动静,你要是醒了快出来喝点汤醒醒酒,不然容易头疼。”
符我栀藏在被窝里没吭声,装死。
秦吾似乎笑了一声“危玩出门了,还没回来,你要是再迟点儿醒,估计他就回来了。”
符我栀立马掀开被子,怂叽叽地披着外套就跑过去开门了。
昨晚危玩把符我栀从橱柜里抱出来之后,又找了点冰给她额头上的小鼓包冰敷了一会儿,符我栀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或许是酒劲氤氲的差不多了,很快便昏昏欲睡。
秦吾其实一早就听见动静了,但想着这俩闹了这么久的别扭,总该有个契机来和好,便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危玩敲了敲她的门,问她方不方便给符我栀换身衣服,她才佯装不知地走了出来。
醒酒汤也是危玩准备的,秦吾负责把人哄出来,不过危玩这会儿确实不在小公馆。
他去药店买消肿的药了。
十二月初的天已经有了沁骨冷的迹象,危玩拎着东西的手露在外面,细长指节微微泛着红。
走到昌化路岔口时,碰见一个戴着大红色鸭舌帽的大男孩左顾右盼地打电话。
“我不认识啊,我真不认识,这条路上的房子都长得一样,我真找不到,我都找了半小时了姐你能不能给个有特征的提示”
“我知道是134啊,可是我找不到号码在哪儿我来都来了,你现在让我回去姐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冻死了”
“我来干什么不是你让我给你找人打这套袖扣的么人家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出来,大几万的东西你让我送快递,万一弄掉了怎么办,我根本赔不起好不好”
“扔了几万块钱的东西你说扔就扔你要真不想要能不能送我我拿去卖了我看中一副耳机很久了,一直没钱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扔了就扔了行了吧还非得扔你家门口的垃圾桶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你小弟”
符笙一脸心累地结束通话,嘀嘀咕咕着揉了揉脑袋,一转头碰见一位高个儿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