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有些恍惚茫然地回味着这两个字。
很久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但谁都知道, 它绝不是一个短暂且轻飘飘的数字, 也不是一个能在表白时随随便便说出口的词语。
至少,此前从没有谁认真而又平常地对她说我大概已经爱了你很久了。
他的神情、目光和语气, 甚至读不出“大概”的意味,只剩下一种陈述的笃定。
说完, 景梵稍稍侧头朝向窗边,窗外落日暖色的余晖映进他眼底,好像
“你还记不记得你成人礼时戴的那条项链”
钟虞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回忆, 发现自己没有根本记不清了。
从有意识时起她就知道卧室旁边的那个衣帽间是属于自己的, 里面放着的衣服首饰都是为长大后的她准备的。随着时间推移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也在不断被替换, 里面好些东西她甚至碰都没碰过。
景梵显然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那条项链,钟虞忽然联想到
“你猜到了”对方笑了笑, “它们就是同一条。”
“所以”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我的意识从它之中诞生就在你诞生在这个世界后不久。”
钟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太多, 所以她一时间思绪有些混乱, 回不过神来。
“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我只是”
“到了现在, 我还有什么理由骗你”
钟虞垂眼, 慢慢舒了一口气。
更匪夷所思的事她都已经经历过了,再来一件,好像也没什么难以相信的。
只是她没想到景梵口中的“很久”,是指横亘了她整个人生的长度。
“那项链就这么消失了,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她迟疑着问。
话音刚落, 男人转过来看着她,唇角轻轻勾了勾,眼里神色却淡淡的,“大概项链消失才是促成我能到现实中来的原因。或许我该庆幸,当初你只是扯断了它留在别墅,而不是直接毁了它。”
“我不知道它有这么重要的意义,只是严怀”钟虞停了停,轻轻叹了口气才继续,“只是当时以为它是一个监视着我的枷锁。你不能否认,它也确实有这样的作用,不是吗”
男人神色一僵。
“算了,我也不是有意提起这些,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钟虞揉了揉额角就要站起来。
对面的人却快她一步,站起身后手撑在桌沿,上半身微微前倾,松开抿紧的唇,“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它能把你留在我身边,这样就不用再患得患失。”
她动作一顿,看着他冷静却自嘲的眼神,心里忽然一软。
钟虞站起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与其寄希望于项链既然你们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那为什么不试着用你自己拴住我”
“小虞,王婶说你最近都没回那边去住”
“对,我住到江边这套公寓来了。”
“那好,你自己照顾自己,忙不过来就再请一个阿姨。”
“好,我我知道。”
“你怎么了”钟母奇怪。
“没什么,刚才把化妆品打翻了。妈,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钟虞握着手机去推从背后搂住她的男人,笑嘻嘻以手指挡住对方的唇,“不准把妆给我弄花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挺直的鼻梁抵住她掌心,说完微微偏头吻了吻她的手指。
钟虞轻笑,“晚上八点。”
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