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做。”他目光动了动,“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他从前诞生于什么,想起他陪伴她的那漫长的二十多年的时光原来这才是他真正创立那个虚拟世界的理由,也是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留下她的原因。
“什么事情”
“没什么。”他淡淡道。
这种事他暂时不打算告诉她。
失而复得,现在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就像一场美梦,如履薄冰的谨慎也变成了一种痛苦的享受。
钟虞挑眉,审视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对方却坦然地任由她打量。
“早晚你都要告诉我的,别想着隐瞒。”她微微一笑,“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凭空出现又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疑点太多,你现在还是一个待观察的可疑分子。”
他唇角抬了抬,锋戾的眉眼浮现笑意。
“好的,主人。”他低声道,“现在,把我带到你住的地方严加看管吧。”
钟虞觉得这一切有点荒唐。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声“主人”给迷惑了心智。毕竟以那种引诱似的语调说出这两个字,里面又带着饶有兴致的暗示,当时她只觉得身上软了软。
或者再往前追究一下,大概看到景梵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昏了头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并不太好,内心一直浮躁着,并没有彻底平静安定下来。
她清楚自己在愧疚,但是又不仅仅是因此而已。
谈恋爱没兴趣。看到任何一个男人她都兴致缺缺,甚至还会拿他们和某个人作比较。
要不就是长相身材不够契合她的喜好,要么就是那种带有目的的接近倒足了她的胃口。
钟虞清楚处于这种状态中很危险,但是却没有什么改变的念头或许曾有过,也尝试过,但她失败了。
所以,当她重新看到景梵的那一刻,心情是很复杂的。她觉得一切好像彻底完了,但她却不可自抑地觉得开心。
她新购置的公寓第一次有了男人的痕迹散乱在玄关处的黑色大衣,堂而皇之落在客厅中央的西装外套、马甲,还有卧室门口地面上的西装裤与衬衣。
她的衣服混杂其中。门口一双高跟鞋和黑色皮鞋凌乱地摆放又被踢倒。
“阿虞。”他很轻地低笑一声,又叫她一声“主人”。
钟虞身上一酥,至顶点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还在余韵里茫然颤抖时,隐隐约约听见男人喟叹“看来还是这样比较有感觉。”
“是不是,主人”他偏偏慢条斯理地逼问。
钟虞自知根本无法否认对方的话。
一场情事耗尽了没有宣之于口的各种情绪,她却不得不承认,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此时最好的表达方式。
景梵不是那种情感外露的人,而她也不喜欢矫情。放下了决定了就只需要实行。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耗费体力。
钟虞一觉睡到黄昏才醒,她困倦地睁开眼时,听见有一道磁性低缓的嗓音问她“醒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
接着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端水穿衣穿鞋,抱她去餐厅,连餐具都送到手里。
她差点就觉得自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了。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想要一个无微不至的管家。”钟虞撑着下巴回忆,“就是那种英俊优雅的,从早晨起床的漱口水到晚上睡觉的洗澡水都安排得无微不至。而且我孤单无聊的时候还能陪我打发时间。可惜我妈在性别这一点反对了我。”
说着她笑了笑,低头用叉子搅动盘子里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