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穿外套”
“刚泡完澡,有点热。”她拢起长发随意盘在后脑,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景梵目光凝在她穿梭在发间的十指上,黑白分明,柔软的发丝溢进她指缝又溜走。
后颈上贴着一点湿漉漉的发丝,好像还带着水汽,引诱着谁伸手将它们抹开。
他手指动了动,停顿片刻才慢慢移开目光。
少女朝向他的脸正好迎着光线,眉眼氤氲着水雾,脸颊上还染着薄红。
她抬手扇了扇风,“等一会觉得冷了我会加衣服的,你别担心啦。”
“好,”他喉结动了动,“早点睡。”
面前的少女却朝他伸出手,掌心白皙,动作透着点娇憨。
“什么”他少见地怔忡,眉梢挑了挑。
“睡前牛奶啊。”她笑嘻嘻的,“你忘啦”
“在厨房,我马上去拿。”
他转过身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人轻快地说“要喝了管家先生的爱心牛奶才能睡好觉哦。”
他回身去看,灯下的少女背着手,唇角挂着笑,一副狡黠揶揄的模样。
至于那双微微失焦的眼睛,既让他满意,又令他恼怒。
这让她因此全心全意地亲近他、使出浑身解数,但她眼里却没有他。
换做是谁,她都会这么做,毕竟这对她而言只是“任务”而已,她的最终目的只是离开。
不知道亲眼看到自己的那一天,她会是什么反应。他凉凉地扯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弧,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但她不会知道的,至少,在他允许之前。
半夜,钟虞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有点冷。她裹紧被子侧了侧身,然而头却发沉,呼吸也干燥而灼热,接着又不受控制地轻轻咳嗽两声。
她一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与颈侧手心的温度也不低,但这两个地方的温度明显更高。
好吧,如她所愿地发了烧。看来晚上一连串的举动真的起了作用。
钟虞慢慢撑着坐起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看来身体状况确实比她想象得更糟。
她小心地扶着床沿在地上站好时顿时头重脚轻,缓了好一会才有力气往外走。
凌晨的寂静被玻璃落地的碎裂声打破。
一楼一扇原本紧闭着的房门忽然打开,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出现,掠过满客厅的月光走向声音传出处。
他沉着脸推开厨房门的同时打开了灯。
流理台边站着的人反应慢半拍地抬起头,接着歉疚地蹲下身打算去捡地上破碎的残片,“抱歉我只是口渴想倒水喝”
声音哑得厉害,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话还没说完,蹲着的身影就摇晃起来,一只手抬起来胡乱地想去抓住什么稳住重心,结果却扑了个空,眼看着就要整个人跌到满地的碎玻璃上
他想也没想直接上前,蹲下将人一把接住,手背却擦过了一片裂口尖锐的玻璃。
鲜红的血液在手背上蜿蜒开,他却浑然不觉,反而为怀里人过高的体温拧起眉头。
“发烧了”干燥且明显温度更低的手掌盖在了额头上,钟虞舒适地“唔”了一声,主动往对方手心蹭了蹭。
“景梵,”她可怜兮兮地低声哼哼,“我口渴,想喝水。”
声音有气无力,诉苦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