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柯沉吟片刻后轻咳一声,“我下午把门票给你送过去吧。”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自己去画室拿吧。”
由于周一就要去时氏报道,钟虞需要在这两天把工作交接好,所以即便今天是周末也不得不加班。等她忙完又匆匆打发了晚餐,赶到画室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前台的姑娘见她来了,忙拿起门票给她。
“郑柯不在”
“他今天休息。”
“时先生呢”她又问。
“在里面画画。”
钟虞点点头,脚步下意识往楼梯那边迈了两步,前台忙叫住她,“那个,钟小姐,平时时先生画画我们都不敢打扰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最好也别去。
钟虞难免觉得遗憾,她可不单单只为拿门票才过来的,现在看来是要无功而返了。
正要转身,楼上却传来乒乒乓乓一阵响声。
她一愣,看着被吓了一跳的前台一副上去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的模样,问道“不上去看看”
前台这才匆匆往楼上跑。钟虞没犹豫,跟了上去。
最里侧的画室门紧闭着,她们正要敲门,门却忽然打开,里面的人骤然出现,前台一下子卡了壳,“时时先生,你”
钟虞接过话头,“发生什么事了”
她刚一开口,男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脸上。
“是你。”嗓音里却有显而易见的沙哑,
男人黑发凌乱,皮肤略显苍白,现在站着的位置光线也不太好,看上去有几分阴郁。
钟虞轻轻一笑,“是我。时先生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说话时不忘扫一眼画室里的狼藉,里面好多东西都翻倒在地。
“不用。”
她伸手拦住他,手恰好抵在他手臂上,顿时一怔,“你发烧了。”
他的体温明显偏高。
男人攥住她的手,顿了顿将她推开,然后径直下楼。
“你不去医院”
“跟你没关系。”他语气略带烦躁。
“要不要给郑大哥打个电话”前台问。
钟虞想了想,摇头,“不用,我跟着他。”
时嘉白步子迈得很急,步幅也很大,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要去医院。她吃力地一路跟着,只能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男人走到停着的车前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钟虞小跑过去一把抵住还没关上的车门,“时嘉白”
“放开。”
她平复呼吸,压下恼意冷哼,“放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适合自己开车”
男人眼底隐隐带着血丝,眼角都是病态的红晕。
“你急着去哪里连看病的时间都没有”
“合同已经终止了,你还过来干什么”他冷着脸,语气紧绷不耐,“我说了,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面前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眼看就要贴上他的额头。
时嘉白一把抬手攥住她手腕,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还是说是时越让你来的”
钟虞大脑懵了一瞬。
男人已经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什么越”她本能做出反应,“什么意思”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疑惑,她镇定地跟他对视。
除了上次在度假庄园,她“钟余”这个身份根本没有跟时越接触过,虽然不知道时嘉白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现在暂时没有功夫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