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时,濛濛的细雨已经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雨水的冰冷感,他反而觉得暖洋洋的。
“你是谁”
红药站在竹屋前,看向立在一侧那个呆呆愣愣,衣着怪异的年轻男子,“你怎么进来的”
这座山,她早于千年前封闭,除了有她印记的庇护,不然没有人入的了这片地方。
当年,她醒来之际,便出现在这个魂体中,她没有丝毫魂体生前的记忆,冥府不收她,她也离不开这座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在这座山上安了家。闲来无事之时,她总会帮一帮那些被人类伤到的小可怜,万物皆有情,一个又一个的小兽伤愈后,总带着东西放在她的门前。
一代又一代,这座山新出生的小兽,各个都知道里面住了个保护他们的人,他们虔诚的祭拜她,竟让她以魂体的样子活了下来,成了这座山的山鬼。
千年前,贪婪的官员为了找雪狐,竟让人在林间放了一把火,风刮过,火烧的格外的快,大半个山都毁了,无数的兽类惨死。她被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声唤醒,几乎废了她一半的修为,才将火灭掉。
也是那次,她封了这座孤峰,只为这些她庇佑的子民能有一处安身之地。没想到她不过百年未醒,一出来就察觉到了属于人类的气息,偏偏她感觉的到,这座山的封印依旧完好无损。
“你我”
吞吐了半天,颜笙紧张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他就那么瞪大眼睛,瞧着褪去朦胧遮掩的女子,朝他的方向而来,她的速度极快,一路上留下来的不过片片虚影。
她站到了他跟前
颜笙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刚刚受到的惊吓,此刻全被心底莫名的欢喜代替。
他望着近在眼前的面容,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寡淡,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生的完美如此。她仿佛生在了他心尖上,一笔一划勾勒,都是他心仪至极的样子。
他们离得这般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清浅的淡雅香气,似清菊,似冷竹,又似初冬的寒梅。
他不觉有些醉了
面前的人对着她没个反应,红药刚欲送他离去,脚边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救了松子”红药朝人笑了笑,“也难怪你能进来,不过这事还要多谢你了”
“啊”
终于回过神来的颜笙低头瞧了瞧脚下,“原来它叫松子”
红药点了点头,她在林中其实还有座摇摇欲坠的小庙,她常年昏睡,难得清醒,所以庙里都是松鼠打理的。他瞧不见,小松鼠的额头上有一个淡淡的印记。
她早年告诉过林间的小兽,只有拥有印记的松鼠,才能进她地方,将她送于大家的东西取出。而为了减少麻烦,不管是哪一只松鼠,都叫松子。
不过这就没必要告诉他了
匍匐的动物早就四散着离开,颜笙对红药一番轻声的自我介绍后,红着脸跟红药进了屋子。屋子由竹子建成,里面的东西也都是竹子而制,十足的古风古韵。
“颜公子请喝茶。”
嫩绿的茶叶在清水中轻浮,一涡旋后,浅浅的绿色泛出。颜笙本是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可入口的茶沁甜甘美,透人心疲,他不知不觉,竟一口一口的饮尽。
“我,我只是渴了。”
瞧他羞愧的样子,红药又倒了杯茶给他,“陋室之茶,难得能得公子欢喜,公子不必客气。只是红药有一事不明”
她指指颜笙的衣服发饰,“为何公子衣着如此,我太久没出去了,还望公子能讲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