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军区文工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终点啊她却不放在眼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既是被打压揉捏狠了,也是被惯坏了。
但是直到她在广州熬过了孤独苦闷和节衣缩食,终于成为舞蹈老师稳定了生活,回头和双亲坦白一切抱头痛哭了一场后,她才真正感知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热爱跳舞的,以前的那些抵触心理无非是被她视作了抵抗父母的武器。
重生前,她就是在去上舞蹈课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这才回到了十九岁。
乔乔正沉浸在思绪里,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姚长雁。
虽然已经上了岁数,她却依旧保养得很好,除了眼角的一些细纹为其平添了几分岁月的魅力,看起来甚至只像是乔乔的长姐。
姚长雁见着她傻愣愣的样子就拧了眉“乔乔你怎么在床上呢这大白天的没事儿干了怎么着快下来”
乔乔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姚长雁了,惊喜地直接扑了过去。
“妈”
姚长雁把女儿抱在怀里,嘴上却还是嫌弃“干嘛呢干嘛呢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你这么毛躁的性子去了婆家可怎么办”
对啊婆家
乔乔吓得一身冷汗,急得抓住姚长雁的袖子“妈我想跳舞”
姚长雁眼皮一跳“你说你想干啥”
乔乔就快把眼睛眨巴坏了“跳舞”
姚长雁把她的手从袖子上呼噜下去,大骂道
“你胡扯从小就逼你跳舞,你跳了吗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给你做胎教,你三岁的时候我就把你丢到舞房接受熏陶你在文工团当了四年的学徒兵,四年里哪天不是挂着两行泪跟我闹天天说跳舞太苦了太累了,你再也不要去吗”
乔乔思及自己过去是真的不懂事儿,也急了“可我现在要跳舞了我真的想跳舞妈,你不让我跳舞的话,我会死的”
姚长雁忍了忍没忍住,手就往闺女身上掐“你还跟我闹寻死觅活地给谁看呢”
乔乔痛得泪花都冒出来了,却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照样儿梗着脖子吼“跳舞跳舞跳舞我要进文工团跳舞我要去前线给战士们做演出我要跳进人民大会堂”
姚长雁把手一松,看着揉胳膊的闺女,心里五味杂陈。
乔乔说的话都正对她的心思了,这些曾经也都是自己少女时期的梦想啊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从女儿小的时候就督促她跳舞,一定要她跳进文工团呢
姚长雁的脸色忽明忽暗,乔乔一时也不敢接话,屋子里就这么静了。
对峙没有持续太久,姚长雁不知道思考了些什么,先一步有了动作。
她把女儿的身子正过来,用能吓死三岁小孩的脸色和语气,一字一句道“乔乔,妈只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为了躲这门婚事才拿跳舞的事情糊弄妈妈”
乔乔就差声泪俱下了“妈我是真的想跳舞二十五岁前的所有青春,我都想奉献给文工团”
她话音刚落,就见姚长雁“嗖”地从床边窜起来。
乔乔傻了“妈你干嘛啊”
入目处,只剩姚长雁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以及豪气万千的回声。
“干嘛当然是去找你那杀千刀的爹让他歇了嫁女儿的心思”
乔乔她爹乔大海是工人阶级老爷们儿,姚长雁则是正儿八经的干部子弟,而且是品学兼优,所有人一致认可的“别人家的孩子”。
乔乔的姥姥姥爷都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