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没有归属感的地方。
伊塔在即将冻死的前夕,找到了小镇里的一间教堂,偷偷摸摸地躲了进去。里面的灯光很明亮,人也很多,大多都坐在前排听着牧师在上面诵读经文,伊塔没有往前面凑,她找了一个小角落,缩进椅子里慢慢暖和自己。
这里面还很温暖,平和的气氛让人安心,低声的交谈声总能催人昏昏欲睡。
伊塔睡着了。
她是被人叫醒的,有人在轻声喊她“小姐,小姐”
眨了眨迷蒙的眼睛,伊塔应了一声“嗯”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身黑衣的牧师,教堂的灯大部分已经熄灭,人也几乎都走光了,看起来似乎已经很晚了。从座位上站起来,伊塔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是不是打扰到您了很抱歉,我这就走。”
牧师有点苍老了,看上去50多岁的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很憔悴却也很友善,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想,再晚了回去,小姐的家人恐怕会担心。”
再晚了回去,家人恐怕会担心。
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伊塔几乎要落下泪,她低了低头掩住了表情,尽量轻松地说“先生说得很对,我是该回去了,谢谢您,再见。”
伊塔对他笑了笑,准备离开教堂,却被牧师喊住了“小姐,你今晚有地方去么”
不知道这个敏锐的老人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他忽然担忧地询问起来“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们家里睡一晚,我的妻子还在家里,她会很欢迎你的。”
“不用了,谢谢您。”
伊塔真挚地冲他道了谢。
老人笑了笑“小姐不必担心,我叫威廉威尔森,是这里的牧师,四周的人都知道我的为人”
“威尔森”伊塔忽然抬头。
“是,我确实姓威尔森,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谢谢您,我相信您是一个正直的人,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是我的家人确实在等我,就不再叨扰了,再见。”
伊塔深深地看了一眼慈祥而憔悴的老人,对他笑了笑,礼貌地告辞了。老人也没有再挽留她,而是目送她走出了教堂,走进了外面寒冷的黑夜里。
伊塔感受着身上余温的消散,仍旧想着那个老人,威尔森,威尔森她伸手摸摸被她小心地扣好的兜里,却摸了个空,那块怀表不见了。
伊塔僵住了。
她记得自己专门把它放到了有扣子的那个口袋里,就是防止它掉出来。
以撒杀她的时候,没有碰过
那么就是库洛洛鲁西鲁
伊塔最后的一点感伤也消失了,她咬牙切齿地开始诅咒起了蜘蛛头子,甚至寒冷也没有那么严重了。黑暗的街上没有行人,伊塔四处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个桥洞躲了进去,看到里面已经住下了很多流浪的小伙伴。
伊塔又找了旮旯准备过一晚上,继续在心里咒骂库洛洛。
而被她咒骂的男人,此刻也走在她刚刚走过的黑暗的街道上,走向了正从教堂出来的威尔森牧师。
“先生,你好。”
一身便装的库洛洛宛如学生,他温和有礼地微笑。
“你好,请问你是”威尔森牧师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清秀青年。
“我是莎尔的朋友,很抱歉今天才能来看望您,对于您的痛苦,我深感遗憾。”
威尔森牧师礼貌地道谢,库洛洛和他并肩走在街上,他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空,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