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烟又朝他逼近一步,“你看到地上的这些尸体了么,有几个你是叫不上名字的刚才他们还都坐在喜宴上,说师爷不在真可惜了,说师爷从来不喝酒,今天一定要把你灌醉”
杜子晦看了眼地上土匪与官兵交错的尸堆,忽而轻蔑一笑,道“都是些败类。”
“操你娘”终于有土匪忍不住冲了过来,一个人的爆发又引爆了更多人的愤怒,那些从陆离带人进来就被林如烟抑制住的土匪们红着眼,连兵器都来不及去捡,就这样赤手朝杜子晦扑过去。
陆离皱眉,斜夸一步挡到了杜子晦身前,立马有官兵围过来,将土匪隔了开来。
土匪们近不了杜子晦的身,两边僵持。
“哈哈,”林如烟走到对峙的双方中间,“将军不要动怒。”他说的随意,眼神中却传达了不少东西,陆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微微点了点头,官兵很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去。
林如烟又走到土匪们跟前,满脸的愧疚,却是良久不发一言,不知过了多久,土匪们自发都撤了回去。林如烟抬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帮一起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涩声道“杜子晦是我结识,我搭救,我带到寨子里来的”
这方表面无波暗处却是情绪汹涌的档儿,陆离忽而朝耳房方向冷冷一笑,手在衣袖里摸了摸,而后忽而抬手,一个拳头大的影子便直直朝耳房的箱子后面飞去。
“啊”姚千里本来就躲得颤颤巍巍,此时突然被东西稳稳的砸到了额头上,不由惊呼出声。
便引得一屋子的人都朝她看去,声音方落地林如烟已经走到她跟前,其实早在之前打斗的时候林如烟已经发现了她,只不过方才那种情况,只有当做没看见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姚千里看了看眼前伸过来要扶她的手,又再抬头看了看跟前这人,只觉得很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不过他身上的那身已经破烂不堪的新郎官衣裳倒是让姚千里脑中隐隐一亮,愣了半晌,方才迟疑道“你是林如烟”
“林如烟”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姚千里清晰的看到他的眉梢抖了一下,心中便已经能肯定,见他僵硬的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眼姚千里被砸的额头,道“伤着了没”
姚千里摇了摇头,抬起手去摸,“嘶”了一声,“就是有些疼。”
林如烟便回过头去拿眼睛瞪陆离。
陆离也没想到躲在那里的人会是姚千里,暗自捏了捏刚才砸人的那只手,面无表情的扫了姚千里一眼,见无大碍放心了些,却被林如烟瞪的一滞,方才想起今日是这两人大婚的日子,所以才会在今日来剿匪,也因为如此,这回攻山才攻得这样轻易,再加上有杜子晦带路,否则怕是没这么容易就能得手的。林如烟虽然性子粗犷,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早在杜子晦进山寨之前,白云山上的这帮土匪就已经是官府久除不成的地头虎了。
陆离一边嘴角微扯,瞥眼看着两人相处甚欢的模样,看来姚千里倒并不像是被胁迫的,亏得那人为了她居然不要命的去找他来搭救陆离不着痕迹的又将视线转开,不过冲着这一点,他便能相信这女人如今已经是彻底的“姚千里”,而并非是曾经骄傲成那样的一个人。
说起来这件事也已经有几年了。
当年她还是个大家小姐,父亲位居一品宗正,是朗国有名的儒士,而她又是家中独女,自然从小到大都娇惯的很,虽说家教极好,品行也都教养的顶好的,可也难免有些骄纵。机缘之下,这小姐结识了高高在上的另一人,并很快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