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行至大门前,卡尔薇脚下微顿,“乔鲁诺早猜到会这样,主动将点数上调至25。要知道,像巴泽尔这样的商人,胃口绝不仅止于20,也不是25,但后者至少能让他多消停两年如果我没预估错的话,应该是最近,巴泽尔就要有所走动了。”
毕竟一个在近些年来多方走动,势力逐渐渗透到这个国家各方各面的男人,是不会轻易满足胃口的。
米斯达下意识地点头,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哦那他待会见到你,一定会很热情。”
“我是在和你讨论这个吗”
“那,你刚刚说了乔鲁诺,”米斯达的语气猛地八卦起来,“你不在意了”
“本来就没什么,是你一直在莫名其妙地避讳。”
卡尔薇轻哼一声,抬眼,目光在触到门前的两个人之后,声音微顿,“我要进场,先挂了。”
至于被放鸽子的账,以后再慢慢算。
丹特鲁索起初没有认出自己的前女友。
他们交往三月有余,初识便是在她开的那家花店。红发的女人温柔安静,每天精心侍弄花草,将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店打理得生机勃勃。还没正式步入夏季,那不勒斯的街头已随处可见衣着火辣的时尚女郎,在这样的满目丽色之中,卡尔薇成为了他眼中最特别的存在。
丹特有心接近,便时不时地来到店中,买上一束鲜花,再送给美人。意大利的男人惯会说情话,一字一句都像裹了蜂蜜,亲近却不狎昵。没多久,两人顺理成章地确认了恋爱关系。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丹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女友为何从不与他亲密说出来何其不可思议,交往半月,他不过牵到过一次对方的手,两人就连接吻也不曾。
而翻遍他过往情史,半个月,已经足够彼此在床单上摇撼几回。
一来二去,便生了芥蒂,再看女友,虽然温柔依旧,却无端多了几分古板乏味。
然而分手的导火索不是这个。
只是现下,丹特看着那几步台阶之下的红发女人,却陌生得好像第一次见。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他熟悉的浅笑,笑意却仿佛丝毫未入眼底。橄榄石色的双眸没有了镜片的遮挡,原来是这般璀璨夺目,女人画了妆容,不浓,眼角眉梢的弧度却极明显地锐利几分。
她不过漫不经心地投来一瞥,侵略性极强的艳丽颜色便逼得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新婚快乐。”
直到女人在自己跟前两步开外的位置站定,丹特鲁索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妻子已明显不悦的神色,笑得眼睫微颤,声线是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柔和“好久不见,卡尔薇,你今晚很漂亮。”
明艳不可方物,即使是随便往门口一站,也能令满室花朵都失了颜色意识到故人会做这样惊艳的扮相,是为了挽回他的心,丹特鲁索越发感到身心愉快。
卡尔薇只是随意瞧他一眼,就猜到眼前人正在做什么打算,心底暗笑一声。
就在这时,她感到右手的无名指处,传来细微痒意。
低头,发现那上面停驻了一只斑斓的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为了一枚闪耀的钻戒。
大脑轰鸣作响,卡尔薇猛地意识到
“谢谢你对我太太的夸赞,鲁索先生。”
年轻俊美的男人上前一步,再自然不过地挽了身边女人的手,对今夜婚礼的两位主角微微一笑。
金发没有像往常那样编作发辫,而是披散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