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舒凫环抱双臂,竖起一根食指,若有所悟地点着颌尖,“也就是说,凌霄城四处绑架各派弟子,再设法传讯给他们的同门,引诱对方上门施救。这一手守株待兔,虽老套但有用啊。”
而且,这种老套的手法也有几分熟悉。
当初魔域一战,狡慧魔君和鬼面魔君在斗技场设伏,不也是以摇光峰想要解救的神兽为诱饵吗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然而惨败过后,狡慧魔君的手腕却仍在原地踏步,唯一的改进就是
他学会了在动手之前,先引开难以应付的舒凫。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
尸傀少女迈出的一小步,就是魔修迈出的一大步。
“绑架”
玄玉宫弟子闻听此言,面上忧色越发浓重,“怎会如此紫微仙会只是各派后辈弟子比试,就算涉及传承,也不必做到这一步。凌霄城如此行事,莫非疯了不成”
“未必。我看那带头的凌川是个草包,指不定被人怎么摆布。凌霄城的所作所为,恐怕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想到鹓鶵一族祖先的遗愿,舒凫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鬓角,觉得有些秃然,“道友,我怀疑此事有魔修插手。”
“魔修”
门派纠纷事小,一旦提到魔修,这问题可就大了。
玄玉宫弟子面色一寒,彼此目光灼灼地对视一眼,嗓音陡然下沉“愿闻其详。”
在那以后,天衍门、白鹿山、千灯寺,以及九华宗各峰的弟子,也都在数个时辰间陆陆续续赶到。
舒凫草草扫过一眼,相较于比试开始之前,不仅参加者人数大幅减少,而且众人各有负伤,情况不容乐观。
许多与她相熟之人,譬如昭云、司非、季韶光,至今依然不见踪影。
幸好有洞明峰医修在场,及时为众人诊治,多数人并无大碍,但也有不少修士受到突然出现的琴音干扰,气海激荡,心绪难平,只怕很难算作战力。
正如舒凫所预料的一般,所有聚集到此的弟子,都收到了“同门遇险”的消息,又忙不迭地转告其他同门,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无意中发挥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方心浮气躁,另一方以逸待劳。以他们这种状态,现在上岛只是送菜。
“各位稍安勿躁。突袭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探探路。”
舒凫一面说着,一面并指为剑,从半空中扫落一只盘旋飞翔的海鸥,按着它毛绒绒的脑袋安抚了两把,将一缕神识依附在它身上,而后扬手放飞。
“去”
就这样,继柳如漪、江雪声之后,她的视角也变成了一只鸟。
舒凫凝神屏息,小心谨慎地混入海面上一片黑压压的鸥群,尽可能不着痕迹地靠近岛屿。
那座孤岛面积不小,足够容纳一个小渔村,其中屋舍俨然,草木环绕,颇有几分乡野意趣。
然而此时此刻,那些无人的茅舍都被凌霄城弟子占据,其间还混杂着不少面生的修士,说不定是新一批投奔凌家的狗腿。
至于被掳的各派弟子,则是被统一驱赶到村落中央,封锁灵力经脉,关押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小广场上,位置十分醒目,几乎将“陷阱”两字明晃晃地刻在地上。
舒凫心中有数,又转头寻找凌川和姜宝珠,果然在村头最大的一座屋舍前发现了他们两人。
凌川神色紧张,如芒在背,全无半点运筹帷幄的从容,只是一个劲儿握着身旁美人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