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愿意现出人身陪她过招,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再指望他屈尊放水,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等一下,放水
舒凫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她猛然收住剑势,脚底一个急转弯,“蹭”地绕到了邬尧背后。
绕背这一手她玩过好几次,每次都被轻松挡下,邬尧也没当回事“怎么,又来这一招”
“”
舒凫沉住气没吭声,也没有急于向他出剑。
她找准位置站定,忽然随手将长剑一抛,原地纵身一跃,整个人飞扑到邬尧后背,用胳膊死死绞住了他的脖子
舒凫吔我强人锁男啦
邬尧
他无意伤害小辈,相反还存了几分指点之心,手中竹枝从来只拨开舒凫剑锋,不曾向她身上招呼。他便是没想到,舒凫竟然利用他这一点手下留情,直接扑上来肉搏
这也太莽了
比他年轻那会儿还莽
十几岁小姑娘的臂力,就算是经过锻炼,也不足以制住妖王。
但问题在于,邬尧虽然不得不修那狗屁倒灶的合欢道,却不是个寻花问柳的滥蛟。论秉性,他向来堪称内敛,脸皮就像一张纸片那么薄。
如今他年纪大了,地位高了,便可以靠“恼”和“怒”来掩饰“羞”,但终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简而言之巫妖王,并不怎么习惯与异性接触。
舒凫刚一下手绞他脖子,便发觉这牛逼哄哄的老蛟忽然浑身一僵,举起的手腕停在半空,竟然就这么定住不动了。
明明是一条青蛟,此刻却有一层薄红飞快攀上他的侧脸,甚至还冒出了丝丝热气,半点也不像冷血动物。
舒凫有点懵逼“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好意思呢”
“放肆”
邬尧拼命绷住面孔,但陡然尖锐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
舒凫差点爆笑出声,勒住他脖子的手臂却没有放松,还加重了几分力道。她四肢并用,一边像只八爪鱼似的死死攀附在邬尧背后,一边大喇喇地扬声喊道“我就放肆孤光”
孤光剑原地颤了两颤,发出一阵抗议的嗡鸣,似乎对主人的所作所为不忍直视。
但它毕竟是一柄忠心耿耿的好剑,抗议过后,到底还是恪尽职守,剑尖一转朝向邬尧胁下刺去。
邬尧瞳孔一缩,当下也顾不上肢体接触,反手一把揪住舒凫衣领,长臂一扬,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抡了出去。
当然,他出手之前留心观察过,并没有将她往岩石或大树上砸,而是挑选了一块平整松软的土地。
舒凫知道他嘴硬心软,心中也不惊慌,凌空一个翻身调整姿势,足尖稳稳落地,一扬手招出魄月琴“去”
魄月“”
孤光啊,兄弟来陪你了
论舞琴这一路数,舒凫一回生二回熟,脚跟站稳,一手拽着琴上长穗,起手便来了个滴溜溜大风车。邬尧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招式,头一次闪避不及,沉重的琴身从他脸侧拂过,将他用来束发的那枝青竹给刮了下来,放落一头锦缎般的乌发。
舒凫一击得手,也不贪多,立刻向邬尧拱手道“前辈,这一招是我胜了。”
邬尧“”
这是什么见鬼的招数,你他妈在逗我
舒凫这一套操作如此清奇,邬尧自然不肯认账,抬手又是一竹枝刺向她面门“方才是你耍赖,这一招不算。再来”
“妖王,您可不能欺负小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