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什么,污妖”
哪位高人取的名字,竟如此虎狼之词
却说这位妖王,本体是一条青蛟,又取了“污妖”这么个振聋发聩的名字,人形却生得清逸出尘,眉如远山,鬓若刀裁,一派明月清风,甚至还隐约有几分宗师气度。只不过浓眉深蹙,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仿佛随时都要翻白眼,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他身着一袭堆雪似的素白长衫,披了件半透明的翠色冰绡外袍,以一枝细竹作为发簪,将满头青丝松松绾起。整个人白中透绿,配色清新,好像一盘小葱炖豆腐。
不仅没半点妖气,更与“污”这个字沾不上边。
想当初柳如漪一身红衣,若与他站在一处,那可真是一个“红配绿,赛狗屁”。
绿衣妖王一手抚着鬓边碎发,神态倨傲“不错。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四妖王之中的巫妖王,邬尧。”
舒凫“噗”
是我小看您了您不仅是污妖,原来还是污妖王
失敬,失敬jg
舒凫在内心向他拱手。
能够顶着如此名号纵横江湖,这条青蛟一定不是池中之物,未来想必大有作为。
邬尧见她失笑,面露不虞之色“小丫头,你笑什么你就不怕本座么”
“那自然是不怕啊”
舒凫面对这古早风味的霸总发言怔了一怔,耿直回答,“我要是怕,又何必费老大劲儿跑来找您呢。”
她本想说“跑来揍您”,但瞥了一眼巫妖王阴沉沉的脸色,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邬尧拧着一副长眉,满脸不高兴地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那倒是。若没几分胆色,一般人也不敢找来这里。”
但他还是不高兴“本座正在休息,却被你们这几个小辈一通闹腾,扰了清梦。你说说,你要如何赔我”
舒凫“要不,您打我一顿”
正好切磋切磋,练练手,见识一番妖王的本事。
邬尧“”
他活了上千岁,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
要知道,巫妖王这条老蛟矫情得很,一身公主病,总得要人顺毛哄着,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毛。
他之所以发难,原本是指望这人类小崽子说两句好话,服一服软,吹一吹彩虹屁。把他哄舒服了,他一高兴,指不定就把“三千枚绛珠”赏她,让她以第一名的成绩通关了。
妖王不同于寻常妖兽,他与掌门另有约定,在这片壶中日月之中,相当于半个主考官。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类崽子如此硬核,不仅不怕他,竟然还有上赶着讨打的癖好。
那他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邬尧虽然脾气坏,秉性却十分懒散,更不嗜血嗜杀,否则也不会与掌门一个人修签了合同,几十年如一日地在这壶里冬眠,顺便扮演副本boss。
每次有胆大包天的试炼者上门,他都是视情况随便应付一下,把人不轻不重地打一顿,看着差不多也就放了。
遇上嘴甜会哄妖的,他连打都不打。
想他堂堂巫妖王,一条元婴期的千岁老蛟,道行高深,已有半只爪子迈入了化龙的门槛。虽说如今负伤在身,修为大大跌落,但也不至于认真对付一个小修士。
掉价啊。
这边邬尧还没想出个章程,那边齐玉轩和方晚晴却已匆匆上山,满心打算着捡漏抢人头了。
两人远远望见一枝独秀的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