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不理他“你是不是觉得,你同意履行婚约,是卖了我好大一个人情,和齐三爷欠我的血债等价也是,你想的很有道理。毕竟,我只是失去了母亲和族人,你可是失去了你的爱情啊。”
“齐公子,我对你也没什么期望。毕竟我早就知道,你这人金玉其外,内里根本不是东西。”
她顿了一顿,再次抬手指向天空,“我只请你抬头看一看,看看你头顶三尺的清朗乾坤,再看看那一轮高悬的明月。”
话音未落,她手掌一翻,高高扬起。齐玉轩以为自己要挨姑娘的耳光,下意识地侧过脸躲避
然后,就只见舒凫收拢五指,攥紧拳头,狠狠一记直拳捣在他那张端正的俊脸上
“那月亮又大又圆,连它都装不下你的脸啊”
“唔啊”
舒凫不等他反应过来,紧跟着踏上一步,又是一拳猛捶他小腹“刀没捅在你身上,你就不知道疼,是不是现在知道了吗”
“噗咳姜姑娘,你冷静”
“知道了吗”
“呃啊”
“”
包括齐锋在内,在场所有人冷眼旁观,半点也没有阻止他挨打的意思。
齐锋甚至还长叹一声“孽障,孽障。都怪我这些年疏于管教,才把他养成了这副模样。”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玉轩到底只是个少年,虽然脑子拎不清,但多少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和廉耻。舒凫每说一句,他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到最后吃了这一套正义破颜拳,整个人已是面如金纸,汗湿重衣,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舒凫将闷在胸中的郁气一吐为快,也不再与他多言,转向齐锋一揖到地
“齐宗主。我别无所求,只求血债血偿,将昔年真相昭告天下,以仇人首级为祭,告慰童氏一族在天之灵。”
“有句冒犯的话,我得说在前面齐三爷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决不能容他活在世上。若您今日不忍心下手,来日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教他死得凄惨千万倍,为今日的苟且偷生而后悔。”
如此,也算是为原主了却一桩心愿。
“姜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齐锋面有惭色,忙不迭地伸手搀扶,“齐某治家不严,自当清理门户。老三做出这种事,犬子又如此是非不分,我实在无颜面对小心”
舒凫反应极快,齐锋这声“小心”刚一出口,她便飞也似的向后退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什么”
就在她脚边的地面上,忽然浮现出一座纹路繁复的传送阵,将她、凌奚月、崆峒长老以及齐三爷都罩在其中,焕发着诡异的金色光芒。
很显然,崆峒长老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画下这座传送阵,带上同伙一起跑路。
舒凫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我也在里面”,就只觉得一阵罡风扑面而来,方才一直唯唯诺诺的齐三爷骤然翻脸,劈头一掌向她击落
他彻底撕下了那副伪善的面具,狰狞道“童家的小贱人,竟敢坏我大事。不让你血溅当场,难消我心头之恨”
舒凫下意识地侧身闪避,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便是大片血花飞溅,齐三爷的一条胳膊被齐肩绞断,打着旋儿横飞出去。
下一刻,他杀猪似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将黎明前的黑暗震碎了一个角。
“”
她循着那道凛冽的寒光看去,不出所料,江雪声青竹一般清隽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微微歪着脑袋看她,长发垂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