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她开口,只听见“噗哧”一声,却是那红衣女子又憋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次舒凫看得真切,她一笑宛如春花初绽,容颜比不笑时更胜三分,说一句“勾魂夺魄”也不为过。旁边那男子大约是她道侣,眼底写满无奈,但还是摇着头随她去了。
齐新蕾两次被她打断,不由地心头火起,柳眉倒竖“道友,你又在笑什么”
女子面不改色,脱口仍是那句话“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齐新蕾不依不饶“什么高兴的事情”
女子头也不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摩挲着皓腕上一只玛瑙镯子,曼声道“有个猴妖对我师父一见钟情,嚷着要给他生猴子,吓得我师父脸都绿了。你说好不好笑”
“噗。”
舒凫一个没忍住,也跟着笑了。
这次她不等齐新蕾发问,忙不迭地开口道“也有妖怪要给我师父生猴子。”
齐新蕾一脸迷惑,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几眼,不大确定地道“你们的师父是同一个人”
“是,是。”
红衣女子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旋即回过神来,一下又忍不住笑出声音,“不是。我师父人缘不好,身边只有一群自作多情的猴子,哪儿有这么可爱的姑娘。”
她眨了眨眼,故意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不过,在猴子们眼中,说不定也觉得自己很可爱吧。要不然,他们又怎会连裤子也不穿,就得意洋洋地对人指手画脚呢”
“你什么意思”
“你说谁是猴子,找茬吧你”
这句话说得刺耳,当场就有人拍案而起。齐新蕾听出她话里有话,面色一时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你你在笑话我”
“齐小姐想岔了。你又不是猴子,我怎么会笑你呢。噗”
“你分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舒凫也发现红衣女子笑点很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细长优美的眼角都挂上了一滴清泪,显然是笑出来的。
当然,齐新蕾这副狼狈模样确实很好笑就是了。
一旁的男子实在看不下去,递了一方手帕给红衣女子拭泪。她一边擦拭眼角,一边敛容正色道
“齐小姐,我在玄玉宫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说到此处她一抬头,发现男子正以一副“你要不要脸”的表情注视着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加了一句
“除非忍不住。”
“”
齐新蕾被她睁眼说瞎话的深厚功底震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等等,你说你是玄玉宫的人”
“在下柳如漪,正是出身于玄玉宫。”
女子莞尔一笑,“小门小户,待价而沽,比不上齐家姑娘识得大体,见笑了。先生,我们走罢,别在这里污了人家视线。”
那男子摇头一哂“你还怕污了人家视线我看你厉害得很,都把人气得两眼发黑了。”
他口中这么说着,却还是放下茶钱,与柳如漪一道迤迤然走出茶楼。
也不知怎么,就在两人迈过门槛的瞬间,舒凫只看见柳如漪袖角一卷,那些饶舌客人面前的茶杯、餐盘便悉数跳将起来,精准无误地扣了他们一脑门。还有几个最为口无遮拦的,则是整个人平地飞起,大头朝下,“砰”地穿过窗户翻了出去。
少顷,门外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清朗笑声
“哎哟不行,我忍不住了,那个小丫头真的太好笑了这里酸一句,那里踩一脚,见识和心眼只有针尖大,指点江山的派头倒是不小。看不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