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想法,舒凫多少能猜到一二。
在狼群里长大的羊,又怎么会意识到,其实恶狼只将他当作储备粮呢
说不定在他看来,赵九歌供他吃穿用度,就算有朝一日拿他炖王八汤,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又或者,其实他对魔修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只是审时度势,明哲保身,选择了更为安逸的龟生而已。
对此,舒凫只想说一句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
再说狡慧魔君,江雪声一通分析猛如虎,他也不是全然愚钝,慢慢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这回可能真被当枪使了。
仔细想来,他在赵九歌身边安插的眼线,赵九歌当真一无所知吗
还是说,赵九歌早已看破了他的用意,所以故意让他知道一些“他知道以后,反而对赵九歌有好处”的事情
无论如何,眼下狡慧都已经被赵九歌架在火上烤这把火名为摇光峰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既然如此,他只能孤注一掷,一不做二不休,争取收割几个近在咫尺的人头,证明自己没有白白受人愚弄。
“不必多言。昙华真人,动手罢”
只见狡慧振臂一挥,满地七零八落的尸傀刺身仿佛受到感召,每一块肉片都震颤不已,随后杂乱无章地聚拢在一起,拼凑成一具具错乱颠倒、没有半点人样的人形。
一眼望去,这画面还挺精神污染的。
“呃”
一时间,舒凫竟不知该不该后悔之前她将那些尸傀切得太碎,如果留个全尸,现在就不会看见尸首脖子上长出小肚腩,肩膀上接着两条腿了。
狡慧魔君,你这是哪个工地上学来的缝合拼接艺术啊
“先生,怎么对付”
舒凫无奈地转向江雪声道,“这玩意儿杀不死,万一我多切几块,最后搞不好会变成肉丝肉末满天飞,那画面可太开胃了。”
虽说舒凫喜欢削生鱼片,但她不喜欢生鱼片从盘子里跳起来,在她面前拼装成派大星。
江雪声与她心有灵犀,不等舒凫抱怨出口,便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她唇上,眉峰轻挑
“凫儿莫急。既然是生肉,将他们煮熟不就好了吗”
而另一边,凌波闻弦歌而知雅意,见状也转过身去,在邬尧开口之前,用指尖压住了他色泽淡薄的嘴唇。
她展颜一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我不擅长雷系法术。邬尧,我需要你。”
邬尧“”
这,他还能怎么样呢
人都被她泡上了,帮忙施展一个法术而已,当然是选择答应她啊
“我需要你”这句话,当初就戳中了邬尧的肺管和心窝,也让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等到回过神来,气管炎已然一夜直达晚期,医生见了都直呼无药可救,不如从了这位美女,回老家颐养天年。
柳如漪“”
他向左看,是江雪声与舒凫;向右看,是邬尧与凌波。这一刻,他忽然领悟了“色即是空”的真理。
龙凤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这三条秀恩爱的长虫十分吵闹。
但他们分别是我的师尊、干娘和干小妈爸,我甚至不能开口怼他们。
“”
凌波救下的云蛟少年程清,不知何时游走到柳如漪脚边,低声道,“这位姐姐,只有你是一个人吗”
柳如漪幽幽叹息“小青蛇,你不明白。小师妹说过,像我这样的高岭之花,独身美人,就叫做单身贵族。”
柳如漪是不是“贵族”不好说,接下来凌波与邬尧共同上演的,的确是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