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苍白消瘦,一脸困倦病容,恹恹地丧丧地斜靠在轮椅上,一只细骨伶仃的手撑着脸颊,爱答不理地应道
“大公子勾结魔修,袭击魏城,却不料魔修包藏祸心,觊觎鹓鶵血脉,见战局失利,便翻脸袭击大公子,将他杀害。此事证据确凿,是我谢芳年亲眼所见。我被魔修牵制,救援不及,看顾不周,自会向宗主请罪。”
盛阳长老“”
魔修“”
舒凫还有这种操作
江姜是老的辣,谢蟹也是老的肥,这次她算是见识到了。
谢芳年与摇光峰素昧平生,如今凭空编出这么一套说辞,再联想到他之前提出“容凌凤卿多活一日”,又再三提醒舒凫小心凌山海,显然早已有助她避祸之心。
舒凫不解其中缘故,暗搓搓地朝江雪声瞄了一眼,却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微微摇头,传音道
此事是谢芳年主动提出,我稍作权衡,认为对你有利无害,便先应下了。倘若他别有用心,我自会处置。
九华宗虽然没有大乘期修士,但有秋掌门、明潇、江雪声三人坐镇,就连凌山海也无法轻易动摇,除非他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换句话说,即使谢芳年不开口,江雪声也有信心保舒凫全身而退,只是需要委屈她避上一避。
不过,瞌睡有人送枕头,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凫儿,你意下如何”
“这个嘛。”
舒凫竖起一根食指轻轻点着下巴,姿态颇有几分妙龄少女的娇俏,但配上一脸血只让人觉得阴森,“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当不了还有先生陪我当,倒是用不着找人背锅”
魔修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但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没往回落,便只听见她接下去道
“不过,我最爱看狗咬狗。如果这说法行得通,那我也乐见其成。”
魔修“”
失策了,想不到这些正道竟如此缺德,栽赃嫁祸玩得比他们还熟练
你们都是假的正道吧
盛阳长老怒发冲冠,几乎原地变成一个燃烧的红薯“华月,你你竟然与九华宗勾结,助他们暗算大公子这般吃里扒外,不知廉耻,实在是辜负宗主对你一番信任”
“辜负这话从盛阳长老口中说出,实在令人惊讶。”
江雪声插话道,“凌宗主春秋鼎盛,再活千把年不成问题,长老便迫不及待地追随大公子,岂不是盼着他早死吗”
盛阳长老喉头一哽“你”
谢芳年更不客气“我一向看得起凌宗主,他却生出凌凤卿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东西,实在是大大辜负了我。我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不忍心怪他,便帮他塞回去了。”
盛阳长老“”
你们的嘴都是邪神开过光吧,这么恶毒
他决定改变话题,不再作无谓的口舌之争,以免继续自取其辱“你们休想得逞。无论如何,我盛阳决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江雪声淡淡道“你就是污本身,放心,我决不会让你沾到我一分一毫。”
盛阳长老“”
不是,你不骂人就没法说话吗你能不能另外开一张嘴,用来和平地讨论问题
“昙华真人。”
这次谢芳年也颇有微词,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一分,“这句话本是我想说的,你嘴太快了。”
舒凫试着在内心翻译,觉得他这话约等于“让一让,我先骂”“删了这条让我发”,有种幼稚的无理取闹,听上去很像一只小学鸡。
盛阳长老努力扳正话题“休要得意忘形,我定会揭穿你们”
江雪声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