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震惊是,不仅净魔大阵接受了他灵力,而且在他指尖,还跃起了一朵金莲似小小火焰。
五凤灵火
“这这是”
倏然。
在凌奚月脑海中,掠过了一道威严、陌生,与凌山海有三分相似,却饱含着慈悲和温暖声音。
孺子可教也。
鹓鶵一族堕落至此,你这小儿,倒有几分似我当年。
而后,金灿灿灵火光芒大盛,华彩照耀四方,仿若一朵金莲在他掌心盛开。
“灵火,怎么会”
那是从未有过奇迹。
本该依赖于五凤血脉灵火,在凌奚月血脉遭到剥离后,借由鹓鶵先祖一声“孺子可教”,依附于他神魂之上。
去吧。去完成你该做事情。
“”
凌奚月如遭雷击,震撼失神,近乎无措地注视着自己掌心火焰。
那是无可辩驳,鹓鶵证明。
“我”
他茫然地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半点声音,便只觉得脸颊一片冰凉,竟是有泪水簌簌滑落。
数十年压抑于心委屈和酸楚,顷刻间决堤而出,如同潮涌一般,淹没了凌奚月如簧口舌。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地、不停地流泪。
自以为断情绝义、丧尽天良凌二公子,在这一刻,哭得就像多年以前,被自己全心信赖兄长陷害,在黑市中茫然无措小孩。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
过错无法弥补。
罪业无法偿还。
凌奚月知道,他将一生背负着沉重枷锁,永远都不可能昂首挺胸地走在阳光之下。
但是,至少。
至少
从今以后,他还可以仰望天空。
“”
透过泪水朦胧双眼,凌奚月抬头望去,再一次看见了舒凫身影。
她从大鱼背上一跃而下,独自在肆虐魔云之中驰骋,如同划过夜幕流星。
五州大阵将成,空中浓烈猖獗魔气开始退缩,犹如苍茫夜色在曙光面前一寸寸溃败,不得不将天空让给朝阳。
舒凫手握长剑,直视前方,头也不回地冲上云端。
向上走。
向上走。
向上走。
迎着黑云覆顶绝望,风刀霜剑摧折,她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只是一心一意地向上走。
扶摇万里,凤鸣九霄。
肉身一次次被摧毁,又一次次在灵力运转之下复原。
她知道,天魔就在前方。
聚集魔气消散之后,赵九歌也不过是个强大修士而已。
既然是活物,就没有她斩不了道理。
就在此时,她胸口守心鳞一阵灼烫,耳畔响起了江雪声坚定有力声音。
仙音飘渺,一如初见。
五州净魔大阵阵成。
凫儿,去罢。
在逐渐消弭魔气之中,舒凫看见了一道黑衣飘摇身影。
“小丫头,你”
赵九歌脸上有冷漠,有轻蔑,有阴郁恶意,也有难以掩藏惊诧之色。
他实在想不通,舒凫为何能够来到这里。
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确无法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