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映有当时月光的眸子干净而明澈,昭华对着安倍晴明说道。
浅淡的眼瞳就像金乌西坠与玉兔东升之时逐渐暗淡沉下去的天色,安倍晴明注视着他的眼睛。
“嗯”昭华不解地看他。对视着安倍晴明的目光,他丝毫不用避闪。
“你真的做好了与我一起到老的准备”昭华与他不一样。他可以孤老一生可以一辈子没有子嗣也无人回去指责置喙,但是昭华的身份摆在哪里。即便葵姬已走,但是不代表没有下一个女人会出现在昭华的身旁。
他并非是担心昭华会后悔,但是他却惧怕人言可畏。
在以往,安倍晴明对于他人的指责自然是一笑了之,甚至懒得给予一个眼神奉候。但是这两日,他却想了很多。只贪图自己的喜乐,安倍晴明是做不到的。
“你怎么又忽然问出这个来了”昭华低声地说。
他现在害怕安倍晴明会后悔跟他在一起的决定,所以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下来。在夜晚冷肃的风中一吹就散,像刚点燃又立马熄灭的一柱香烟。
上辈子加上这半辈子,昭华唯一喜欢过的人就是安倍晴明。
他对他来说举足轻重,但是现在昭华竟然有些害怕安倍晴明再继续开口说下去,断绝他无妄的念想。
见到昭华这般模样,安倍晴明就算再不忍也只能明说。
“你日后是要娶妻的。”昭华才过了元服,他的人生还有数十年之久。年少时作出的轻狂决定,影响到他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安倍晴明不可能不会想这个问题。
“你只是因为这个”
安倍晴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昭华,仿佛是此生最后一次看他那样。
“我不会娶妻。”
昭华坚定地说,但是安倍晴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一位年长的人在包容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不信我”
“没有。”
“那你”
“我怕你将来后悔。”
此时与彼时,怎会相同
作为皇子的昭华除了要学习文字文治,音律调香之外,骑射武功也不曾拉下。
平素文雅的一个人在射箭场上的表现也是能够不弱于普通武官的,虽然不能像源博雅一样拉开沉重的巨弓还能做到箭无虚发的成绩,但是只比射箭的精准来说,还可以与源博雅有一搏之力的,并且他的骑术更是超越了武官之中的佼佼者头中将。所以说,昭华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调香对弈,练练书法的弱鸡选手。只是他跟喜欢赖在自己的宫室吹箫弄琴,赏玩风月罢了。
昭华闻言颓然,但是他却没有之前那么绝望了。起码安倍晴明只是在担心日后的事情。被安倍晴明质疑日后会后悔的昭华自然是不信他说没有的事。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经过十年宫廷教诲的昭华话说从事都带着温雅优美的风韵,让宫内宫外的人看见都赞叹不已。而此刻,十年前的沙雕中二少年因为安倍晴明又回来了。
抓住安倍晴明衣袖下的手腕,昭华用力一博便翻身压在了阴阳师的身上。阴阳师无奈地看着他,但是却没有想要挣扎爬起来。
倒在木板上的阴阳师白发散落,眼角的红痕妖异得有种动人心魄的惊艳。他纵容着昭华压在他的身上。
“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我说了不娶就是不娶”抓住安倍晴明的领口,昭华身下压着阴阳师将头凑到他的脸前,仿若就要亲吻下去。而下一刻昭华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