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跟那赵四郎时常混迹在一起,自然知道什么叫断袖,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整个过程,特娘的,方才她被拉下来,又被他遮了面,这老头儿以为她是小欢了,以为她在下面,她顾云清一直威武雄壮。小欢她可不干。
顾云清想着反正这个老头儿也不认识自己,索性一把搂住曹暨,另外一只手挑起曹暨的下巴“船家你说的倒是没错,只是我是大欢,他才是小欢你可明白”
曹暨一下子脸绿了,这混账说什么呢她是大欢她怎么做大欢脸上露出不忿,被顾云清拍了拍脸“来,给爷笑一个”
却见那混账挤眉弄眼,曹暨扯出一抹笑容,这个混账,唉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啊”那老头儿叫“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到了到了”曹暨叫着,那船靠上水埠头,曹暨伸手拉着顾云清上了岸,云清耳朵极尖听见后头那个船家说“小狗可以爬大狗了。活到了老,见到老啊”
西市是长安城最大的平民居住之地,往来都是小商贩,很是热闹,与刚才那种做作的歌舞升平不同,这里带着浓郁的烟火气。货郎在那里叫卖,穿着布衣的小娘子穿行其间,在那里叫卖“卖花喽好看的绢花,来一朵哦”
曹暨将顾云清拉到一个摊子上,四十来岁的摊贩,边上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副扁担,两个桶,三张板桌,一个桶用碳火闷着烧饼,另外一边是暖气蒸腾的豆花,曹暨叫了一声“老丈,两个咸口的烧饼,两碗豆花。”
跟着曹暨坐了下来,那少年过来送上烧饼和豆花,顾云清拿着烧饼咬了一口,松香酥脆,再吃一口豆花,也是调味地咸淡刚好,难得的好口味。
很是奇怪,他俩整日混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又发现这家街边小食了
这个地方,前世里曹暨常来,每每吃着这里的酥饼,就想着云清定然喜欢这东西。只是那时他是独自一人,一张饼,一碗豆花,吃完一角银子,那老丈许是看他一身玄衣,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很是清寂,偶尔下雨天人少,就来搭两句话。
老丈没有子孙了,他说他的三个儿子都被人拉了壮丁,都死在了战乱中,等他做不动了,这个摊子也就没有了。直到有一天早上他再来,不见了这个摊子,打听下来,这个老丈一场风寒之下孤独地死在了自己的茅草屋内,从此这个烧饼的味道又成了一个有缺憾的记忆。
顾云清吃着烧饼问曹暨“顾家那个小宁夫人是不是疯了,大动干戈地来花楼找我想干什么在我那爹面前告状让我娘和我爹和离要是能和离,不早就和离了我家阿娘才不稀罕那顾大将军夫人的位子。”
她爹娘的故事说来话长,想着让人糟心,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女儿如她这般天天盼着爹娘和离。
十八年前,当今皇帝篡了他老丈人的位,乱世吗谁厉害谁上。朝代从大陈改成了大梁。
曹家历代传承的家训就是固守北方防线,中原再乱,就是藩镇割据,打到狗脑子出来,那也是内乱。一旦胡人进入中原,那就是灭族之痛。顾云清的外祖跟曹暨的祖父是好友,两人一合计,觉得没错,老兄弟俩个不管哪个皇帝当道,反正一心一意守北疆就是。
改朝换代之后,新皇帝一登基,把支持他上位的那些武将给一个一个拾掇了。反而是这两个一心一意,守边关的没动。
如果说陈朝的皇帝是暴虐,这位是虚伪黑心,一边说要善待守护边疆的曹家和秦家,一边是出了很多策略,让秦家和曹家损兵折将。
登基第二年,挑起事端,让靖边侯攻打党项,靖边侯的三个儿子,在那次战役中全部死去,他们的死与后来曹暨的叔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