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道“不用。”
他的声音虽然冷,但已经没有了寒气。
他拿过杯子来,手指很注意地一点都没有碰到我的手,然后将水喝下,我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杀杜婆婆的是什么武器”
傅红雪抿唇道“是刀。”
我看了一眼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刀,漆黑的鞘,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可却不是这把刀,而是另一把。”
傅红雪道“我的刀只是用来杀仇人的。”
我点头,只是来杀马空群的,我道“那么对方就是为了陷害你,你在这里有没有跟人结仇”
傅红雪没说话,我想了下,他在这边城初来乍到,能和他结仇的,好像也就只剩下万马堂了。
我叹道“若真是爹的意思,那我可要和他作对了。”
傅红雪道“为什么”
他只问出了三个字,我却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若这个问题回答不了,我今天所做的就白费了。
我先是反问他道“你难道不知是为什么”
傅红雪这次没有出言讽刺我,只静静地等着我的答案。
我这才道“我既盼着你们能决战,让你堂堂正正地去为自己的父亲复仇,可我又想,你若真的要杀了我爹,我一定会先死在你的刀下。”
傅红雪握刀的手又在收紧,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
我的声音又轻了“若真有那个时候,我不会怪你的。”
老板很快将吃食买了回来,足拎了两个大食盒,打开之后,鸡鸭鱼肉和时令蔬菜什么都有,还有一盅香喷喷的红豆粥。他忙不迭往我和傅红雪面前摆了两只碗。我也一天没吃饭了,看到这丰盛的一桌就对傅红雪道“我先替你尝尝。”
我去夹我最喜欢的空心菜,傅红雪却也动筷了,去夹了另一盘菜。
他憎恨了十几年,却也不过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击碎了一角的心防。
傅红雪吃得很慢,因为他要用一只手握刀,什么时候他都不愿意放开。我劝他心中有刀,手中何必一定有刀,他不说话了,脸上又显出紧张不安的神色。我想他除了焦虑症外,还有严重的强迫症,一刻不握刀,他就没有安全感。
我们吃饱喝足,镇上光明渐退,灯火已起。我又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跟我来。”
傅红雪跟在我后面,一步步地走着,从灯火下走出街道,走到荒原上,萧别离的客栈已远远地矗立在那里。
它立在镇子外,看起来荒凉孤独,茕茕孑立,却是每一个来边城的人,出边城的人,都可看到的地方。
不管是浪迹天涯的游子,还是平凡的普通人,都想来这里,连萧别离这样的沦落人都在这里不愿出来。
这里能隔绝世上的喧嚣争斗,能给人想要的一切。
我们走到门前,已隐隐听到里面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里是只有晚上才会做生意的,是这边城所有人的销金窟。
我推开门,目光穿过几个正在喝酒嬉闹的客人,看到了萧别离。
他还是那身华丽讲究的衣服,又在自己的那个小角落里玩牌,仿佛将自己锁在了一个小世界,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我走过去的时候,萧别离抬起头来,看到了我和站在门口的傅红雪。
我想了半天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表情。
我走到他身边道“萧叔叔,这里的姐姐们都在哪里”
萧别离愣了愣,放下骨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