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帐中伴着这声音入眠,白天族里族长家的侍女过来和我一起住,将这里的火烧得旺了些,我经常和她磕磕绊绊地交谈,算是打发时光。
又过了几天,我脖子上的伤口算是稍稍愈合了,我托侍女和族长说一声,让他们帮我去看看云澄。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原主的父亲,万一他还想不开,要去杀张丹枫,塞外茫茫白雪,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族长应允,派了几个小伙子过去,然而只过了半天,他们就回来了。我在帐中,听到外面人仰马翻,有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拔刀的声音,忽然间一个清晰的浑厚男声传到我耳边“你们这群鞑子,又要去做什么打家劫舍的勾当今日就让老夫替天行道。”
这是传音的功夫,看来来者不善。我按住慌得不知该怎么办的侍女,让她扶着我出去。部落里的男人们都拿着弯刀,围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的脚下还踩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那正是族长派出去帮我看云澄的人。
这里的人曾和瓦剌兵接触过,有时为了不遇到危险,他们会穿瓦剌兵的衣服冒充他们。老者一身中国服饰,估计不通这里的胡语,见那几个人瓦剌服饰,便以为他们也是瓦剌的兵,八成他们连云澄都没见到,就被这老者逮住了。
族长哪里听得懂老者在说什么,亲自出面交涉,他看出这老人难惹,急得满头大汗。老者道“你这鞑子说什么你们是谁帐下的兵”
双方驴头不对马嘴,此情此景,我还是觉得有些想笑。我轻轻推开护着我的侍女,扬声道“前辈手下留情,他们不是鞑子兵,只是些牧民。”
乍一听到汉话,老者惊了一下,看向我来。冰天雪地,我穿的是有些胡人风格的皮毛外衣,但面相一看就是个汉人。他奇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族长一看有希望,忙跟我交谈了几句,我点点头,对老者道“他们是故离部族,前些年从唐古拉山口那边和密云部族一起迁过来的,是为了怕遇到瓦剌兵才穿他们的衣服。前辈若不信,可以到处看看,这里没有战马,也没有磨亮的兵器。”
我向他一拜道“晚辈名云蕾,不知前辈是哪里的隐士”
老者哼了一声“老夫最烦什么隐士逸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官天野是也。”
他难道就是老魔头上官天野
我不知自己什么运气,但想起张丹枫说过,老魔头战败后隐居蒙边山中,想必是要和玄机门下决战,才出来的,碰到他也很有可能。
老者虽然年纪已高,但一双眼睛仍旧十分犀利“我昨日和玄机老头那几个徒弟玩了一场,听他们说玄机门下出了个弃徒,就叫云蕾,是不是你”
我面色不改,道“是我。”
老者冷笑“玄机老头虽然迂腐古板装模作样,他座下的徒弟却都还不错,你既已是个弃徒,你说的话,我如何能相信。”
我朝他走出几步,丝毫不惧他的威压“晚辈以命担保。若前辈还不放人,那晚辈只能豁出去,斗胆和前辈一战。”
老者哈哈大笑“你周边有血气不散,想必身受重伤,敢和我斗么”
我为何不敢我难道还怕死不成
我自袖中抽出金刀来,不同于我的肃然,老者闲情自在,道“咦,你既然是他门下的徒弟,怎么连把宝剑也没有”
我的金刀跟了我多时,我还挺喜欢它的。我道“我已然是弃徒,玄机门的剑,玄机门的武功,我都不会再用。”
老者看着我,忽然就是一叹“这么多年了,老夫从来也没有遇